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挨著世界上最大原始林區,發財的門道自然不少,用當地人的話說,山裡都是寶,且不說棕熊、赤狐、白狐、金雕,這些稀有動物的價值,單單捕一隻海東青,在黑市上成功轉手,至少獲利十萬。
林子裡還生長著上百種珍貴野生藥材,有的稀缺藥材,一斤賣到萬元以上,所以,來這裡刨藥材的,不比盜獵的少。
而敢幹這些違法勾當的人,沒什麼善男信女,遇上事兒,敢打敢拼,尤其黑吃黑時,殺人見血,稀鬆平常。
小店裡,在座的這些盜獵分子,手上大多沾過血,背負命案的狠人,也不止一兩個,道上的大哥,未必有他們狠。
沈浩娜莎,旁人眼中的一對兒驢友,被看成待宰的羔羊,屬實正常,胖胖的老闆娘介紹店裡吃食時,心裡犯嘀咕:這麼俊的一對兒,去哪不好,非來這兒遭罪,接下來,不知得慘到什麼樣。
“小兄弟,帶這麼漂亮的妞兒,來這種地方,不怕出點啥事兒?”說話的平頭漢子濃眉大眼,身材健碩,顯露北方人的粗獷彪悍,從當頭頂延斜著延伸至眉梢的一條刀疤,令普通人望而生畏。
“刀疤,你這話啥意思?你想對人家圖謀不軌?”老毛氣勢洶洶沖綽號刀疤的漢子嚷嚷,明顯在挑釁。
“你剛才看那妞兒時,哈喇子快流下來,還他媽說我圖謀不軌,走這條道的,誰不知道你老毛最缺德最下流。”刀疤獰笑著瞅老毛。
“刀疤,你他媽是不是活膩味了?!”坐在老毛身邊的矮個子拍桌子站起,手中尖刀直指刀疤。
這貨純粹是想讓娜莎瞧瞧他多麼生猛霸氣。
其他人跟著站起來,有人把獵槍操在手中,刀疤的四個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燈,操家夥迎上去。
九對四。
老毛這邊有著明顯的數量優勢。
刀疤的人毫無懼色,根本不怵對方人多。
兩位大哥坐著沒動,慢悠悠吃野味喝燒酒。
刀疤放下酒盅,夾了口醬狍子肉,邊吃邊說:“老毛,我知道你早想搞死我,獨佔這條財路,這次,你找來的幫手不少,我替你盤算一下,二十多口子,十幾條槍,但來這兒跟你會合的,只有區區九人,想過什麼原因嗎?”
老毛皺眉,盯著刀疤,問:“什麼原因?”
刀疤傲然一笑,道:“其他人,被我截在半路處理掉了,估摸他們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啃的渣都不剩。”
老毛微微動容,神色變幻不定。
“哎呦,都是熟人,弄的這麼緊張兮兮幹嘛呀,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老闆娘滿臉堆笑做和事老。
劍拔弩張的兩撥人在大哥眼神暗示下,緩緩退回原位,眼下,誰都沒把握吞掉對方,貿然火拼可能兩敗俱傷,而老闆娘的面子不能不給,畢竟出貨渠道掌握在老闆娘手裡,況且老闆娘的丈夫,是個一挑十幾的練家子,兩個兒子身手也不弱。
“誰在我這兒鬧事,我送誰去見閻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廚房出來,冷眼環顧在座的人。
差點火拼的兩撥兇悍漢子,被這麼威脅,居然沒誰敢流露一丁半點的不滿,從廚房走出這人,正是老闆娘的丈夫,老雷。
三年前,老毛刀疤這些人親眼目睹老雷用一支筷子捅死五個鬧事的壯漢,那淩厲手法,那股狠辣勁兒,跟職業殺手有一拼,時至今日,他們仍心有餘悸。
“爹,我要睡她。”
甕聲甕氣的話音從廚房門口傳出,在座的人尋聲望去,原來是老雷那腦袋缺根弦的二兒子。
這傻小子抬手指著娜莎,理直氣壯的樣子,逗樂不少人,緊張氣氛隨之消散,人們饒有興趣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唯獨一直惦記娜莎的矮個子有些急,沖動的想站起來充當護花使者,被他哥和老毛及時按住。
“為個女人丟掉命,不值。”高個漢子小聲提醒弟弟。
“聽你哥的,沒錯。”老毛也語重心長。
矮個子不得不咬牙忍耐,差點憋出內傷。
“你個混小子,說啥呢,這是咱們家的客人,不能對客人無禮。”老闆娘拉下臉訓斥兒子,或許同為女人的原因,她不想娜莎難堪。
“桂花,我覺得,這姑娘和小龍挺般配的。”老雷面無表情一句話令唯利是圖的妻子眼眸一亮。
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老闆娘就不會再為娜莎這個外人著想,二兒子腦子有點問題,娶個好媳婦不容易,既然有送上門的,哪能錯過。
“大妹子,你意下如何?”老闆娘厚著臉皮問娜莎。
“我聽他的。”娜莎不溫不火說話的同時瞥了眼沈浩。
沈浩啞然失笑。
“他決定不了什麼。”老雷根本沒把沈浩放眼裡,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天,就是王法,不服他的人,不聽他話的人,死路一條,他扭頭對傻兒子道:“帶她去你屋裡,以後她就是你媳婦。”
“好啊!好啊!”傻小子憨笑拍手,迫不及待走向娜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