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沈浩一般上午過來坐鎮,下午股市停盤離開,準時準點,然而今天股市開盤已半個鐘頭,人還沒來,柳莞心神不寧,僅僅三天的陪伴,就讓她魂不守舍,想到這點,風華絕代的尤物臉頰微紅,暗罵一聲冤家。
囧字臉男人依然跪在離門最近那個牆角裡,只要柳莞呆在辦公室,他就得來跪著,那個令他越來越畏懼的青年放言,跪到柳莞滿意為止,他才有活路。
活路,指什麼?
是會平安無事,還是僅僅能活下去,這哥們兒有點拿捏不準,說白了,還是不太相信沈浩真敢殺官。
正當柳莞望眼欲穿的時候,沈浩推門走入辦公室,後面還跟著七八個衣著板正幹部範兒十足的男人。
“來了”見到惦念的男人柳莞先是一喜,發現還有別人,且不像沈浩的人,不禁蹙眉問沈浩“他們是?”
“過來帶他離開。”沈浩瞥了眼跪在牆角裡的囧字臉男人,對柳莞道:“莞莞,他的生死你來決定,要是還不解氣,他不用跪著了,這些人也帶不走他,我會派人處理掉。”
囧字臉男人以為組織派人來解救他,心神為之一振,覺得應該配合來人的解救行動,慌忙聲淚俱下向柳莞哀求“柳總,我知道錯了,求您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柳總,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們是奉命帶張國成去接受調查,他的上司涉嫌濫用職權,貪汙,已被雙開,接下來會受到最嚴厲的懲處。”帶隊的男人趕緊表明來意,生怕柳莞會錯意。
張國成。
囧字臉男人的名字。
這貨心目中,自己那位“老闆”,是真正的位高權重,靠山相當硬,上頭某位大佬的女婿,可謂手眼通天,居然栽了,他也要一併跟著倒黴,三天而已,發生這樣的變化,太快了,快的他無法理解,難以置信,指著要帶他走的人,嘟囔:“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是騙子,在演戲,故意嚇唬我。”
來人都以不屑眼神對張國成加以鄙夷。
在沈浩看來,這不過是某些人想犧牲幾個小蝦米平息他和柳莞的怒火,給不給對方面子,他讓受了委屈的柳莞做決定。
“那就帶走吧。”柳莞終究不想給深愛的男人沒完沒了惹事,對方退讓,那就順水推舟,了結此事。
冤家宜解不宜結。
“聽你的。”沈浩微微一笑,擺手示意來人,可以把張國成帶走了,其實這牲口覺得這點補償遠遠不夠。
縮在牆角不願離開不願面對殘酷現實的張國成被強行帶走,被塞入車裡仍然瘋狂掙紮叫罵。
“你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實不相瞞,我們來之前已經做好為你收屍的準備,還鬧什麼鬧,就算在監獄度過後半輩子,總比死了強。”坐入轎車副駕駛位貌似負責此次行動的精幹中年人說著話,將工作證調查令遞給被倆壯小夥夾在後座中間的張國成。
裴東樓。
張國成看到證件上這個名字,當即打個了冷戰,不寒而慄,處於失控邊緣的情緒隨之平複,不再鬧騰。
裴東樓,綽號鐵面判官。
這幾年,多個大老虎在這位鐵面判官抽絲剝繭的調查中無所遁形,要麼身敗名裂,要麼鋃鐺入獄。
甭說他區區張國成,哪怕部委一把手面對突然出現眼前的裴東樓,也多半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張國成下意識問:“護著柳莞的年輕人什麼來頭?”
裴東樓淡淡道:“這個,無可奉告,我只能告訴你,我是按照上頭要求,從快從嚴從重辦你們。”
以裴東樓這種級別的大拿,所謂的上頭,十有頂到天,張國成將工作證和調查令遞還裴東樓,痛苦的閉上雙眼,萬念俱灰。
柳莞辦公室內。
沈浩站在柳莞身邊,凝視遠去的兩輛車,嘴角勾起一抹略顯玩味的冷笑,李家,外強中幹,才三天就控制不住局面。q8zc
“我得走了。”沈浩轉臉凝視柳莞。
“去哪?”柳莞下意識問。
“紫禁城。”沈浩微笑回答。
“下著雨呢,你去那幹嘛?”柳莞詫異。
“殺一個人。”沈浩伸出手,習慣性勾住柳莞下巴,邪笑著欣賞柳莞的容顏,彷彿欣賞完美的藝術品。
“殺誰?”柳莞面露驚容。
“李子雄。”沈浩說完吻了下柳莞,轉身往外走。
柳莞怔怔失神盯著漸行漸遠的沈浩,李子雄,她聽說過,華夏年輕一輩兒中的第一人,無數公子哥兒敬若神明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