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清楚了,我不怪你了。”謝淮寶對謝淮岸示好。
謝淮岸驅趕著牛下山,經過謝淮寶昨天說的堵著馬車的地方,此時已經沒有了,馬車不知道被誰給弄走了。
“其實你也不容易,要跟自己不喜歡的人成親,我們到底是兄弟,等你去京城考科舉的時候,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你若考取功名,這個小地主若是再糾纏你,你就採取強制措施。”謝淮寶建議道。
謝淮岸不理他。
謝淮寶以為他預設了,繼續說道:“其實也可以這樣,你假裝喜歡他,得到了他的信任,搞點好處,我去做生意,等我有錢了,就把你救出來……”
“士農工商,做生意是最下等的。”謝淮岸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其實他心裡並不覺得大家有什麼區別,可是他不喜他說的這些話,想斥責的只有他,“不是我本意的事情,我不會做。”
他不會假裝喜歡池宴許,也不會騙取他的信任。
“你這思想真迂腐。”謝淮寶懶得跟愚蠢的古代人廢話,空有一腔相貌的迂腐讀書人,這是謝淮寶對謝淮岸的最新評價。
到了山下的時候,謝淮岸便以自己還要回山上為由,又給謝淮寶找了個回李家村的牛車,讓人把謝淮寶帶回去。
謝淮寶坐的車子層層降級,這個牛車似乎拖過大糞,臭氣熏天。
他想要找謝淮岸說不願意,謝淮岸便牽著牛車走了。
謝淮寶氣的臉色鐵青,不願意上去。
五六月的天氣最是多變,很快天上壓頂的烏雲彙聚起來,狂風大作,熱鬧的街道很快便空落落的。
豆大的雨點砸在謝淮岸的腦門上,接踵而來的,地面很快就濕了。
他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淋雨也無所謂。
他牽著牛車從池宅的偏門回去,將牛拴在牛圈裡,讓它可以在這裡休息,改日再找機會送回山上去。
照顧海東青的王婆子看到謝淮岸,立即上前打招呼道:“謝公子回來了,怎麼下這麼大的雨,也沒有拿傘?”
“池少爺在幹什麼?”謝淮岸問道。
“額……”王婆子目光躲閃了一下,立即笑著應和道,“前院的事情,我不清楚,要不讓柴房燒點熱水,謝公子先洗個澡。”
謝淮岸瞥了她一眼,道:“我去找他。”
王婆子笑容繃不住了,只能關心一句:“謝公子,當心感染了風寒啊。”
雨聲中穿插著幾聲說話的聲音,從偏院走到前院,不過幾息時間。
越走越近,池宴許的歡呼聲便更大了:“咬死他!咬死他!”
“小強,你不可以輸!沖呀。”另一個聲音很陌生。
周圍都是歡呼吶喊的聲音,還有芸兒的聲音:“九少爺就是最厲害的!”
為了透氣,房間的窗戶並沒有關,就在謝淮岸打算走近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極小的黑色小點點從屋子裡跳了出來。
“九少爺一飛沖天!”池宴許驚呼道,“別讓它跑了。”
謝淮岸還沒有反應過來,腳步沒有來得及停,便一腳踩在了小黑點上。
池宴許興沖沖的沖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群人,他看到像是落湯雞一樣的謝淮岸,渾身濕透,墨色的長發有些粘在他的臉上,可能是因為冷,面板變得蒼白,以至於那雙冷漠的黑眸也不那麼冷了,反倒有股易碎的脆弱感,謝淮岸茫然的看著他,他表情空白了一下,舌頭大結道:“謝……謝郎啊,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