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許答應不吵他還真的不吵他,口口聲聲說著不困,睡了一個下午的人,一炷香後便又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均勻,沒心沒肺的很。
謝淮岸於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眼睛比黑夜更深沉,兩個人臉靠著臉,近在咫尺,他搭在他身上的手輕輕拍了拍他,像是安撫一般,他沒有什麼反應。
他稍稍動了一下腦袋,隨後又往後退去,翻身背對著他,狠狠地閉上眼睛。
他到底在幹什麼?
“唔……你還沒睡嗎?”池宴許醒了一下,嘟囔了一句。
他從背後貼上來,摟住謝淮岸的腰,將臉在他背上蹭了蹭,一條腿橫在他的腰間,跟他每天晚上睡覺時喜歡抱著個枕頭一模一樣。
“嘶……”
完了,今晚又睡不著了。
次日一早,謝淮岸起得早。
換好衣服出門,按照書院約定好的行程,先去齋堂吃早飯,才走出院子,便迎面對上了常文遠。
常文遠陰沉著眸子盯著他,眼中的記恨都藏不住了。
此人總是把他當做假想敵,事事都想與他爭個高低,平日裡出言譏諷幾句,他也懶得搭理,今日也一如往常,打算不予理會,徑直離開。
經過常文遠身邊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謝淮岸,你也是飽讀聖賢書之人,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有多不知廉恥嗎?”
謝淮岸覺得有趣,反問道:“此話怎講?”
“你知不知道,池少爺已經成婚了。”常文遠訓斥道。
謝淮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他成親了?所以了?”
“如果你做的事情,被他的夫婿發現了,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我勸你最好回頭是岸,不要想著走什麼捷徑。”常文遠咬牙切齒道。
“要是我不了?你打算拿我怎麼樣?報官,還是揭露我?”謝淮岸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覺得這人很煩,平日裡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便算了,顯然,他也想要走池宴許的路子。
或許因為他姐夫是知州,或許是因為他是個小地主,家財萬貫。
謝淮岸並不知道池宴許家裡多有錢,反正平日裡吃穿用度都不差,在平洲這個地方,活得甚是滋潤。
常文遠差一點被氣得倒仰過去,道:“我好心勸你,你別冥頑不靈。”
“多謝。”謝淮岸道謝,轉身離去。
大有你隨便說,我就是不聽的架勢。
常文遠氣得咬牙切齒,他怎麼不知道,謝淮岸竟然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如今可算是露出真面目了。
他想要在所有人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可是又不能自己親自上。
若是他做這件事情的話,會影響自己的風評。
他思來想去,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池宴許的夫婿本人,讓他來修理謝淮岸,讓他名譽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