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便是胡言亂語說帶雲馳來京城找另一個爹,大家都有兩個爹,他肯定也有,所以小東西一直記在心裡,如今來京城也快十天了,他經常問一問,不知怎地,今晚突然傷心起來,他又沒有見過謝淮岸,總不能有什麼真情實感吧?
“他是不是不要我們了?”雲馳撅著個小嘴,眼淚啪嗒啪嗒的流。
池宴許一看小崽子哭就受不了,道:“不會的,怎麼會不要我們了?我今晚出去就看到他了,過些日子,我們就去見他好了。”
池宴許還給雲馳畫了不少餅,跟他暢想了一下到時候一起去放風箏,還一起去遊湖,還騎大馬,順便把他送到太學去……
“然後……”
“還要弟弟。”雲馳補充道。
“對對對,還要生個弟弟。”池宴許點頭應道。
雲馳安心的躺在池宴許的懷裡,睡著了,夢裡還喊著弟弟了。
真不知道哪裡給他搞個弟弟來,曦兒不好嗎?曦兒不是他弟弟嗎?
池宴許本來吃多了昏昏欲睡的,現在跟雲馳聊了一會,卻有點睡不著了,他開始想到了謝淮岸,那樣子的他確實有點陌生,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又能給他們一次機會,如今的朝堂便是他的一言堂。
他沖動之下可以沖到他的面前,讓他放過二哥,可是被蓉兒阻止了一番,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池宴許便多了幾分思量,任由他們說自己是傻子。
其實他不傻,只是退縮了。
下一次,他一定要站在他面前問清楚。
這個機會來得很快,次日天朗氣清,豔陽高照,院子裡的雪都化得差不多,池宴許正揹著小祖宗晨練,是小祖宗要晨練,卻要池宴許揹著。
“也不知道你練得是誰。”池宴許吭哧吭哧的揹著他跑了好幾圈,強壯的宛如個士兵。
跑得汗淋淋的,尉遲宴禮便大步來到了他的院子裡,冷臉看著他跑步,待他停下來,便道:“跑好了嗎?”
“好了。”池宴許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
尉遲宴禮面色有些掙紮,道:“謝大人邀請你。”
“我?”池宴許指著自己的臉,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我學問不行的,我是文盲,我不想跟謝太傅學習,雲馳可以,把雲馳送去把。”
尉遲宴禮憋了一下,道:“是謝首輔,不是謝太傅。”
“什麼?”池宴許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說道,“他他他他……知道我來了?不行不行,這可如何是好啊,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了。”
尉遲宴禮拉著打算跑走的池宴許,道:“他幫你找了京城最好的大夫,幫你治療痴傻,他要見表少爺,不是你本人。”
池宴許暗自鬆了一口氣,旋即又覺得不對勁,忙問道:“他為什麼要見痴傻的表少爺?該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我不知。”尉遲宴禮有些氣悶,本想拒絕這個邀約的,若是這樣的話,也太明顯了,他提醒道,“你先準備準備,待會就帶你去看病。”
看病兩個字,他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雲馳有些莫名,問道:“爹爹病了?”
“爹爹沒病,爹爹裝的,為了……讓你謝爹爹心疼我。”池宴許安慰他。
雲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副瞭解了的模樣。
池宴許梳洗了一番,讓蓉兒給自己弄上面具,模樣與昨夜毫無差別,才安心的鬆了一口氣,這樣應該認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