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是竹馬17
激將法很老套,但是非常有用。
陳景禾打小就是男人堆裡的老大,這麼小個村,也沒什麼外來的孩子,作為村長的兒子,又生的人高馬大的,自然是人人都捧著他了。
再加上他還有一雙特殊的眼睛,縱然這眼睛給他增添了不少的麻煩,讓他的性格稍微有些古怪,但同時也讓他內心裡多了對自己是主角的認同。
畢竟不是主角,他怎麼會生這樣一雙特殊的眼睛呢。
再加上說他的人還是相吟,剛剛他看到相吟跟這個市裡來的專家交疊在一起的時候,內心是有點複雜的,對於相吟,陳景禾不願意承認,但內心深處的確有那麼一點點的隱形好感。
這可能因為相吟生的好看,也有可能因為相吟對付了那個厲鬼,活了下來。人都是慕強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被相吟質疑,讓他原本的三分惱火,變成了五分,此刻對上相吟,他的情緒就比之前激動了不少。
但他也是很清楚相吟是在用激將法。
他對相吟道:“你少來激我,你覺得這樣說了,我就會跟你一起胡鬧?我膽小不膽小,不是你來定的,我只是惜命而已,輪得到你來教育我?”
相吟心道,看到真的是很在意自己說他膽小這件事啊。
因而相吟沒有退縮,而是繼續針鋒相對道:“未戰先怯,還算不上膽小?況且我這也算不上激將法,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說好聽點叫惜命,說難聽點,不就是怕死麼。”
“誰不怕死?怕死難道有錯?”
“沒錯,那我沒那麼怕,我願意跟精怪正面剛一剛,我看不起你,又有錯嗎。”
陳景禾像是沒聽清楚相吟在說什麼一樣,他往前逼近了一步,指著自己的胸口道:“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
相吟道:“不然呢,我還要把你尊為大英雄嗎。”
跟相吟的辯論,以陳景禾大獲全財告終,陳景禾似乎是被相吟那句話傷到了,盯著相吟好久沒說出來話。
許懷瑾覺得陳景禾狀態不對勁,於是他擋在相吟的面前,以防陳景禾突然動手。
過了一會兒,陳景禾情緒恢複了,他才緩緩道:“既然你這樣勇敢,不如說說你的計劃。”
相吟道:“精怪們白天不出來活動,也不往村裡來,我猜測可能是畏光,所以我會在茶園裡裝一個瓦數比較高的燈泡。”
陳景禾道:“你哪來的錢。”
相吟指指許懷瑾道:“他給的。”
陳景禾在聽到給錢的時候,神情變幻了一下,他看向面露警惕的許懷瑾道:“你讓相吟給你看茶園?”
“我還沒最終決定。”
“你能給多少錢?”陳景禾問道。
許懷瑾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一年一百?”
許懷瑾搖搖頭道:“他種地一年能掙的錢。”
陳景禾愣住了,半晌,他才愣愣的說道:“專家……都這麼掙錢嗎?”
種地其實是不怎麼賺錢的,尤其是他們這種山區裡,沒有開闊的地帶進行機械化種植,産量就始終上不去,最後的利潤就會緊巴巴的,也就是夠他們自己日常開銷。
天公作美,收成好一點的時候,拋開種子、肥料、驅蟲等等費用,最後能掙個百元,看著好像還行,但等到娶媳婦的時候就捉襟見肘了,必須得父母補貼才行。
而許懷瑾的月工資就六十元了,並且他下鄉還有國家給的補貼,每個月二十元,最後一個月能有八十元的薪資。
和陳景禾比,許懷瑾自然是掙得特別多,但是跟學校裡那些農業大拿,行業教授們比,那許懷瑾這工資就不算什麼了,於是他謙虛道:“還好。”
“還好是多少錢。”
許懷瑾就如實相告了。
陳景禾聽完之後只有一個感慨,“原來讀書能掙這麼多錢。”
雖然現在國家一直在說讓小孩上學,但是農村裡,小學就不上了的,也大有人在。
畢竟有些父母種了一輩子地,眼光並不長遠,他們只會覺得讀那些書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在家裡幫忙做做農活。
陳景禾的爸爸算是跟外面人接觸的比較多的了,但他也沒有意識到讀書到底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