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子裡,只露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腦袋,黑色的被蹂躪的有點炸毛的頭發,和一雙看起來有點冷的黑瞳。
嚴沉舟愣了一下,先是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不該這個時候進來,然後才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在……打架?”
被包在被子裡嚴嚴實實的相吟,開口道:“他非要搶我被子。”
嚴沉舟看著江墨,帶著點譴責的語氣說道:“你為什麼要搶相吟的被子?”
江墨有苦衷,但不能說,他默默的吃下了這個啞巴虧,從被子上起來,然後爬上了自己的床。
嚴沉舟走過去,替相吟整理了一下頭發,開口道:“都是隊友,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不要打架。”
相吟道:“我沒打架,江墨非要找我茬。”
嚴沉舟抬頭問江墨道:“是這麼回事嗎?”
江墨和嚴沉舟對視了三秒,咬著後槽牙說道:“是,是我犯賤找茬。”
嚴沉舟嚴肅道:“以後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江墨從牙縫裡發出了一個:“知道。”
被嚴沉舟教訓了之後,三人歸於平靜,而且也的確到了上床休息的時間了。
“我關燈了?”嚴沉舟開口詢問道。
在關燈的前一秒,江墨扶著床板,朝著下面看去,他看到相吟同樣朝著上面望,然後露出了一點帶著點得意的笑。
彷彿在說,你怎麼玩的過我。
江墨感覺這笑容像是在他面前閃了一下,然後就烙印進了他的心口,眼下他的情緒複雜極了,彷彿有兩個小人圍繞著他,在跟他講話。
一個說的是,天吶,他笑起來好漂亮好生動,另一個則是捏緊了拳頭,有點不甘心的說,下次我也要整他,不會讓他一直贏下去的。
戀愛腦和直男心理交鋒了一會兒,最後同歸於盡,江墨躺回到床上,無聲的說了句晚安,就閉上了眼睛。
……
年前相吟沒怎麼接活了,一來是謝飛羽想讓他輕松一點,二來則是年前很多公司都放假回家過年了。
過年這幾天,謝飛羽也給公司的所有人都放了年假,相吟回去跟相心蘭一起,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相心蘭的媽媽,也就是相吟的外婆在小縣城裡,相吟過去就是回了小縣城裡。
小縣城現在的年味也不是很重,相吟也就跟人在縣城的飯店吃了頓飯,這年就算結束了。
回到自己在市內的家,相心蘭又單獨擺了一桌,就她跟相吟一起吃,之前相吟獲得了冠軍,相心蘭說還沒幫他慶祝過,所以現在慶祝一下。
大年初四的時候,相吟就沒什麼事幹了,但是他的年假一直放到大年初七。
江墨那邊倒是忙碌的很,因為他的親戚比較多,而且他的父母也都是那種熱愛交際的人。
——相吟有些不明白,江墨父母那種場麵人,怎麼會教出江墨這種性格的人。
江墨依舊保持著什麼事都和相吟分享的習慣,還沒見過他家裡人,相吟已經知道了七七八八。
嘮叨不停煩死人的堂妹,只會哇哇大哭的堂弟,喜歡順別人東西的表弟,沉默寡言不合群的表妹。
在他眼裡,好像就沒什麼值得稱贊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