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吟這句話問完,又進一步逼近道:“你真的開心嗎。謝爸爸給了我股份之後,你似乎就不經常和我發訊息了。”
謝漣開始笑的有些勉強了,他道:“畢竟到了期末考試周,我也要複習的,忙起來了,就忘記給哥哥發訊息了。”
“之前在學生會的時候,你朋友經常喜歡在我耳邊說私生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謝漣的臉色白了白,挽住相吟的手不自覺用了力。
相吟繼續道:“他們說,私生子就不應該被承認身份,明明是小三生下來的,卻能跟他們搶奪家産。”
謝漣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他艱難的吞嚥著口水,在相吟並不氣勢勃勃反而淡淡敘述的時候敗下陣來。
謝漣張了張口想解釋,可是他沒辦法說出那些違心的話語。
他的確嫉妒,嫉妒瘋了。
相吟這個真正的兒子回來之後,好像家裡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有了媽媽對待相吟的態度,謝漣才知道自己從前那些根本不算什麼。
無微不至的呵護,大事小事的關心,假的就是假的,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相吟一個親生的。
那他和爸爸媽媽相處的那十幾年算什麼?他們的親情,就這樣毫不費力的,被相吟幾個月的相處打破了?
謝漣何止是嫉妒,他更是不甘心。
偏偏這樣了,他還不能露出一點不高興,他還不能爭,他還要表演出兄友弟恭。
事到如今,謝漣哪裡察覺不出來,爸爸媽媽根本就是想把家産給相吟繼承,他完全被拋棄了。
所以,當相吟問出這些問題的時候,謝漣不想裝了。
反正已經在相吟面前露餡了,他再裝什麼天真無邪,對方也不可能信的吧。
於是謝漣松開了挽著相吟的手,神情有些病態的看著相吟。
斜分的劉海有些長了,低下頭的時候,劉海受重力下墜,蓋住了他一隻眼睛。
月光照不到他的臉上,讓他的神情更加顯得有些陰鬱,或許只有在夜晚這種時候,謝漣才能稍微喘息,不再扮演好人,做回自己。
謝漣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相吟被質問了,絲毫不顯得萎靡,他反問道:“我為什麼不回來。”
“你來了,我去哪。”
“你覺得我搶佔了你的生存空間嗎。”
“難道不是嗎。”
“難道不是你,奪走了我本應該榮華富貴的十八年?”
謝漣的瞳孔猛的收縮,駭然的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