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膨脹的氣球總有被戳破的時候。
在傅陵遠再一次來到劇組找相吟的時候,相吟主動問起了傅陵遠的過去。
坐在片場的邊緣角落,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相吟開口道:“陵遠哥,我還沒問過你的家庭,你家裡是什麼樣的情況。”
對傅陵遠而言,家裡的情況顯然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就算他現在看上去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但在提及家庭的時候傅陵遠還是看起來有些古怪。
不過好在傅陵遠沒有沉默,而是反問道:“怎麼忽然關心起這個。”
相吟便開口安撫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了,我想了解朋友更多的情況。”
傅陵遠被朋友這兩個取悅到了,他臉上的陰沉褪去了一點,轉而變得有些僵硬道:“我家裡也沒人了。”
相吟坐的離傅陵遠更近了一點,他輕輕拍著傅陵遠的背,又一次安撫道:“陵遠哥,家人去世之後,你一定很難熬吧。”
傅陵遠抬起頭看著相吟,目光中是說不盡的奇怪情緒,他道:“假如我說不是呢。”
相吟等的就是他這句,相吟誘導般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傅陵遠又忽然回過神,板著臉說道:“你不會想知道的,這話題並不有趣。”
“怎麼會呢,況且如果我們的關系要更進一步,我們就要多瞭解一些彼此對不對,我的經歷身世,陵遠哥在網上都能查得到,但是陵遠哥的身世背景,我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很不公平。”
傅陵遠喉結動了動,有點被相吟說動了。
但他似乎內心還在僵持,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相吟真相。
相吟便繼續道:“還是說,陵遠哥,你不喜歡我探究你,不想和我加深關系。”
傅陵遠立刻啞著嗓子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相吟趁機推進,帶著點撒嬌意味,用星星眼看著傅陵遠道:“那就告訴我嘛。”
傅陵遠和相吟對視片刻,如同被蠱惑了一般道:“我不告訴你,也擔心你在知道我的一切之後,對我失望。”
“我只是看起來好像很厲害,其實我很怯懦。”
“我的母親也患有精神病,早早就去世了,我的父親是個罪犯,他只會虐待我。這樣的故事,你還想聽嗎。”
相吟立刻握住了傅陵遠的手,甚至抱住了很大隻的傅陵遠,輕聲道:“對,我想知道,我在乎的是陵遠哥你這個人,你的過往經歷不會讓我覺得你怯懦,只會讓我更心疼你。”
傅陵遠被相吟抱著,嗅著他懷中的香氣,人變得更加呆傻。
他如同被妖精迷惑了心智,就這樣將那個故事和盤托出。
有關於沈懷清的,有關於他父母的,但這個故事裡,他的外公是個好人,是拯救他的人。
相吟猜測,大概是傅陵遠的外公太反複無常了,他又愛又恨,讓傅陵遠混淆了。
愛他的人,為什麼又會恨他呢,虐待他的人,傅陵遠是應該恨得,但如果虐待他的人又愛他,傅陵遠該不該恨呢。
這種複雜到不知如何處理的情緒,讓傅陵遠就幻想出了一個父親,反正父親是罪犯,他可以把所有壞事,都推到父親身上去,這樣他的外公,就是單純愛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