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吟這才滿意了,他點點頭道:“好,那我走了皇叔。”
隔開相吟和周泊群,姬崇才覺得沒那麼礙眼,他心裡說不上的難受,總覺得有火堵在胸膛上。
宴會剛剛散場,跟在他身邊的眼線就過來報告了一件事情,姬崇眼神慢慢冷冽下來,閃過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殺意。
“叫左相,來我房裡。”
不出一刻鐘,左相便被直接抓來了姬崇的住處,他喝了不少,此刻也是酒氣熏天。
但是被姬崇抓來之時,他就直接清醒了,後背浸出了冷汗,現在的渾渾噩噩之態,不過是裝給姬崇看的。
左相低著腦袋,不敢去看姬崇的神情,他知道對方叫自己過來,一定是拿到了什麼證據,但就是不知道拿到了多少。
左相低著頭,眼珠子一轉,裝出迷茫的語氣問道:“崇皇叔叫我來,是有什麼緊急的公務要交代嗎。”
上面的姬崇沒吭聲,這讓左相心裡更沒底了,冷汗從額頭上流到臉頰兩邊,最後又滴到地上。
左相此刻總覺得,脖子上涼嗖嗖的,姬崇親衛的劍彷彿下一秒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
滴答。
又一滴汗珠落到了地上。
他終於忍不住抬頭望去,屋中的燭火被風吹動,讓姬崇的臉上明滅不定,他的臉上沒有神情,只是朝著自己望過來。
當與他對視上時,左相的心中便如同雷震一般,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你是想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
左相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泣不成聲的說:“我為姬朝奉獻了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糊塗得想取代我呢。”
左相連忙跪在地上磕頭,他不住的解釋道:“我從沒有這樣的想法啊,我只是一時糊塗,想要多些權勢,為我那些不成器的兒子們謀些福祉。”
左相又抬起頭,朝著姬崇看去,他哭了這樣久,扯著他的褲腳,毫無尊嚴的斥責自己,可姬崇卻一點表情也不肯給他,當真是無情到了極致。
話都說開了,左相這會兒也沒那麼怕了,他與姬崇共事這麼多年,也算是知道了這個人的秉性,他看著和煦,實則並沒有把其他人放進眼裡。
對他有恩的,他或許會報,也或許不報,但對他有威脅的,他必然會扼殺在搖籃之中。
於是左相幹脆破罐子破摔了,他這麼多年謹小慎微,如今終於膽子大了一回,對著姬崇怒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對得起疼愛你的先皇嗎!對得起將你當親生兒子撫養的先皇後嗎!若是他們知道,你如此對待他們唯一的孩子,黃泉之下,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左相終於看到姬崇的神情變了,他哈哈大笑著,彷彿是為此而感到驕傲,他繼續罵著,彷彿要把自己內心的積怨都罵出來。
然後一根銀箭,徑直攝入了他的喉嚨裡,然後穿喉而過,紮進後面的地磚裡。
隨即便有親衛,從地上將帶血的箭撿起來,恭恭敬敬的呈到姬崇的面前。
“拿到大理寺當證物,左相欲行刺本王,被親衛攔下,當場身亡。”
“是。”
左相死的當晚,那些曾經跟他密謀清君側的心中大亂,想要逃竄,但最終都被姬崇的親衛抓了起來,送進了大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