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聽到假山後有點動靜,大太監便帶著四五個侍衛上了假山。
然後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大太監恨不得把這周泊群心挖出來下酒喝,老天爺啊,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啊。
而回過神來的相吟,不可置信的看著失去理智的周泊群,後者的目光已經不像人,像一匹瘋了的狼狗,想把面前的自己全吃進肚子裡。
大太監跑上來連忙問道:“陛下……陛下你怎麼樣了。”
周泊群被五個侍衛一同拉著,卻還是一手扯翻了兩個,大太監對著假山那邊找人的侍衛道:“都愣著幹嘛呢,過來啊!”
被拽翻的侍衛立刻又爬起來繼續拽著,終於又來了五個侍衛,這才把周泊群徹底按住。
此刻的周泊群已經被壓在了地上,相吟在他身上連踩了好幾腳,將嘴巴擦了無數次,都沒消氣。
大太監也不敢直接問,只是弱弱的喊道:“陛下……”
大太監實在有些擔心,陛下沒有哭喊,這不像一貫的陛下,瞧著不說話的陛下,他反而覺得更害怕。
相吟道:“給我把他綁了,扔進宮牆外的護城河裡。”
大太監道:“哎呦祖宗,我這哪裡敢啊。”
相吟便又道:“讓他那個姓張的副將撈起來不就行了,他今日……今日……總之活該他水裡走一遭。”
大太監這才應了,讓人拿了繩子綁住,在張副將殺人的目光下,扔進護城河裡了。
知情的侍衛們不可能說原因的,只說是陛下吩咐的。
張副將撲通一聲跳下去撈他家將軍去了,河流並不湍急,讓人帶上岸,張副將才發覺自家將軍身體燙的嚇人,人也瘋的要命。
張副將不敢解開繩子,這天下能打得過他家將軍的屈指可數,他反正是打不過,萬一拗不住將軍,再發生什麼事,那可遭了。
他將將軍帶上馬,連夜送到了軍營的軍醫那裡,這才知道,將軍這是被害了,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直到軍醫給開了對症的藥,張副將喂給將軍喝了,看著將軍睡下,這才解開了繩子。
而另一邊的相吟,也沒回去宮宴,直接回了乾明宮,然後將殿中的羊脂白玉琉璃盞,琉璃瑪瑙夜明珠全都摔了個稀巴爛。
宮宴上,眼線自然把這事報告給了姬崇。
姬崇眼底流露過一絲震驚之色,他這侄子怎麼會蠢成這樣,怎麼會覺得他是要讓人揍周泊群一頓出氣,跑去湊熱鬧。
湊熱鬧也就罷了,竟然還丟下了大太監,這到底是蠢到哪樣,才能幹出這種荒唐事。
姬崇卻不能直接離場,不然這些大臣就得慌了,他又虛與委蛇了一會兒,才宣佈宮宴結束,然後才急急忙忙的往皇帝寢宮去。
還沒進門,他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平常皇帝喜愛的不得了,經常拿在手上賞玩的玉佩,也被扔到地上,碎成了兩半。
姬崇踮起腳,選中幹淨地方走了進去,他踢開幾個擋腳的破爛,往前走了幾步。
一抬頭,他便看到自己那個蠢侄子,正坐在青銅鏡前,勿自的流著淚。
他的右手是打濕的絲綢,嘴唇被擦的快破了皮,又紅又腫,不用猜都知道,之前發生了怎樣激烈的事情。
姬崇從沒往這個角度想自己的蠢侄子,但見了被糟蹋一般的侄子,他心中騰的生出了些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心情。
他辛辛苦苦養大的,養的這樣嬌嫩爽口,怎麼叫哪裡來的粗魯武夫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