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與相吟並不像,相吟是尖銳的漂亮,一眼望過去,只覺得迤邐的要拖人進美夢裡,這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青年,卻五官舒展大氣,劍眉星目。
相吟噘著嘴,不高興的扭過頭道:“反正惹我的我都要殺了。”
男子邁過門檻,步履不緊不慢的走到相吟的旁邊,他伸手握住相吟細嫩的胳膊,瞧著他手指頭上被玲瓏白玉杯碎片劃出來的口子。
“拿藥來。”男子轉過頭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人。
“是!”
“相兒生氣便生氣,怎麼能傷到自己的身子。”
相吟委屈極了,眼淚啪嗒一下落下來,眼睛漂亮得像是盛放的紅色彼岸花。
“他又打勝仗了,我想殺他,又殺不了。”
被稱作皇叔的男人,也就是相崇,他伸手替相吟擦了擦眼淚,輕拍拍他的背,柔聲安慰道:“若是你真不喜歡他,咱們有一萬種辦法磋磨他,皇叔有的是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
“不……不好吧,他又打了勝仗,若是磋磨他,又要挨人罵了。”
相崇眼睛一眯道:“誰敢罵你?我削了他們的嘴。”
“你是天子,天子是不會有錯的,有錯的自然是他們。”
相吟淚眼朦朧的說道:“那……皇叔有什麼辦法。”
相崇對他微微一笑,卻並不回答,藥被送了上來,相崇耐心又細心的替相吟擦幹淨傷口,又塗上藥。
最後還要溫柔吹一吹,問道:“阿相疼不疼。”
相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眼淚馬上就又要掉下來。
相崇連忙把人抱在懷裡,又是安慰又是哄。
十八了,心智卻還像沒斷奶的孩子,這位小皇帝,已經被相崇養的再也扶不起來,周圍人又是惋惜,又是麻木。
跟在相吟身邊的大太監,也就是那位被派去跟南蠻打仗的大太監,他看著這一幕,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但他也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做,畢竟他也不敢得罪相崇。
這兩個膩歪的人正抱在一起說悄悄話呢,外面傳來了通稟,說是周泊群過來面聖了。
因為現在不是上朝的時候,所以也就是私下說一聲,等明天上了朝,還要再正式的進行嘉獎之類的。
相崇松開了手,站起了身道:“陛下,那我便先走了。”
相吟有些不爽周泊群打斷了他們兩個的愜意時光,但他也想跟周泊群發發威風,所以也就點了點頭。
相崇笑著摸了摸相吟的腦袋,而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他出去的時候,周泊群正好被宣進來,兩個人錯身而過時,周泊群不卑不亢的行了禮。
“錦王爺。”
因為相崇有封號,所以按理說他是該去封地的,之前因為代政,才沒有去,現如今皇帝已經親政了,他也該去封地了。
想也知道,一個富饒的小地方,怎麼可能滿足得了相崇,他才不會去當什麼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