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在主位上坐下，這才允了孫兒起來。
有這小子在眼前，老婆子眼裡哪裡還有自己？
暗哼哼的擠兌了幾眼孫子，那表情真是讓南安皖哭笑不得。
都是古稀之年了，還這麼愛吃醋，也不知道年輕的時候怎麼過來的？
豈不是天天泡在醋罈子裡？
“過了年，你就自己回西北去吧，我就待在京城裡了。”方氏見不得自家老頭子擠兌孫兒，忙開口替孫子解圍。
哪知這話火上澆油，南北舉更是看自己孫兒不順眼了，飛刀眼一個接一個的射向南安皖。
“老婆子，你不去怎麼能行？你不去這後宅之事誰來安置？”南北舉飛了一個小眼神給自家孫子，小子，待會兒再收拾你！先安撫夫人要緊。
“你的後宅之事重要還是孫兒的終身大事重要？”方氏斜了一眼自家老頭道。
“他的終身大事，自己解決就好了，我南北舉的孫子連個媳婦兒都娶不上豈不是丟人？”老爺子邊說著邊又補了幾記飛刀眼。
“有你這樣當爺爺的嗎？為老不尊，這京城裡哪家兒女親事，不是講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自己怎麼好意思去瞧人家閨女？”方氏瞬間不幹了，自家老頭子這叫什麼話，孫兒沒有父母已經夠可憐的了，要是自己這老婆子也不管他，他可怎麼辦？
“那咱們當時……”南北舉不贊成老婆子這話，嘴一順，差點就將那幾十年前的事情倒出來了，看見老婆子眼裡的針眼，忙把話頭縮了回去。
南安皖摸摸自己挺拔的鼻子，看著眼前如孩童般眼神你來我往的二人，思量著如何偷溜，這老還小老還小就是這個意思吧。
好在不多時，這邊錦時就上來問何時傳膳，這才解救了南安皖。
晚膳頗為豐盛；一道松鶴延年、芥茉鴨掌、麻辣鵪鶉、芝麻魚、腰果芹心、油燜鮮蘑再加一道蛤什饃湯，兩道甜點芸豆卷、鴿子玻璃糕。
色香味俱全，瞧著讓人食指大動。
這些都是南安皖的最愛，方氏自然都記得。
和自家孫子一塊兒吃飯已經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方氏自然高興，不停地給南安皖夾菜。
南安皖一邊承受著自家奶奶熱情的招待，一邊招架著老爺子的飛眼。
這頓飯方氏吃得頗為盡興，飯都多添了半碗。
吃罷飯，南北舉就招了南安皖去了書房。
私下裡，南北舉很嚴肅，尤其是對於南安皖更為苛刻，作為南家未來的掌舵人，南家的興衰都寄予他一人之身，南北舉必須謹慎行事。
“來年我也不去西北了。”南南北舉認真了神色道。
“這是為何？”南安皖訝然道。
老爺子在西北那塊貧瘠之地經營多年，教化百姓，傳遞文明，突然之間要留在京城，這讓他如何不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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