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叛軍將領公推梅將軍為臨時統帥,紛紛從名義上聽從梅將軍的安排。
不過他們依舊牢牢把握住手裡的兵權,不會鬆口一分一毫。
時逢亂世,兵權與修為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
那梅將軍同樣知情識趣,知道自己這統帥位置只是大敵當前,諸將臨時妥協的產物,所以釋出命令時還帶著一股商量的口吻。
這般情形下,軍令得不到徹底灌輸與傳達,叛軍的實力無形之中就銳減了三成!
不過好歹有了統一的號令,這陣容龐大的叛軍一旦動起來,聲勢之浩大,足以令山河變色。
“拔營之後,輜重營先行一步,其餘人馬與我一道,連成陣勢,先震懾住徵東軍大營。
若是我們趕往河倉城時,他們敢附尾而來,我們立刻調轉大軍,與他們交戰一場。
總之,他們龜縮到大營內可以,但敢威脅我們後路就是不行!”
梅將軍這番提醒,讓叛軍諸將深以為然。
用餐罷,叛軍拔營,輜重由重兵押運,率先朝河倉城方向出發。
畢竟現在叛軍沒有糧草來源,這些輜重就是他們最後的保障,不容有失。
送走輜重後,梅將軍他們各自率兵聚攏在一起,還有三十多位修士隨行,這般陣仗,讓留守徵東軍大營的將領惶恐不已。
“殺!”
梅將軍舉起手中一把三尖兩刃刀,朝天一指,肅然喝道。
“殺!殺!殺!”
身後那些叛軍將領神色猙獰,殺意驚人。
同樣那些隨軍而來的修士們也用蘊含著術法的聲音喝了起來,引得身後那數十萬大軍齊聲高喝。
殺聲震天,甚至直接吼死了幾隻從空中飛過的大雁。
那留守大營的將領尚且畏懼不已,更何況那些徵東軍士卒。
此刻這些士卒被這驚天的喊殺聲鎮住,士氣跌落,戰心漸無。
“諸位將士切莫慌亂,別看這些叛軍叫囂得厲害,但他們敢攻擊我們大營麼?
想想我們大營被加持了多少大陣,他們若是前來攻打,除了送命外再無其他可能!
所以大家只管安心守營,又何必管他們如何叫囂!”
這留守大營的將領看到麾下士卒那喪膽的表現後,整了整甲冑,然後朗聲說道。
聽到這留守將領的話,那些徵東軍士卒心下稍安,不過跌落計程車氣卻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梅將軍,我看對面大營內計程車氣似乎不強,不如我們先攻破這徵東軍大營,搶了他們糧草如何?”
在梅將軍身邊不遠,一位叛軍將領凝神觀察了徵東軍大營的情況,感受到徵東軍大營上空那不算厚重的軍煞之氣,因此建議道。
“李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徵東軍大營雖被我們震懾住了,但他們兵馬未失,營地四周又有殺機四伏,更有軍營據守,急切間攻不破的話,反倒會損兵折將。
介時我們好不容易提起來計程車氣一旦散了,再想恢復到這等高昂計程車氣就成了一種奢望。
為將者,只著眼於眼前利益,總有被利益矇眼的時候。
現在前軍變後軍,兵發河倉城!”
梅將軍一揮令旗,整支大軍霍然轉身。
“記住,除非這大營的徵東軍士卒敢從大營裡出來,附尾而行,否則我們不用去管他!”
梅將軍有些不放心,再度強調了一句。
叛軍行軍速度不慢,在他們離開不久後,那徵東軍大營才敢派出斥候查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