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諒點頭:“很好,終止和新繁公司還有winzeon公司所有合作專案。把和這兩個公司有關的所有股份全部拋售轉讓,明天把訊息爆出去,宣佈海洋全面撤資。”
“現在終止所有專案……還要撤資?”餘林傻眼。“老闆,就算因為夏小姐跟他們之間有太多不愉快。現在也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您不如等之前手頭上同新繁合作的盈利專案終止之後,再做這個決定。”
“不必!”周子諒態度決絕,“溫昭翰回國不久,人心並不穩定。畢竟海洋在國內多年,如今溫昭翰的靠山倒了臺,我在這時候退出拋售,你覺得,會有多少人跟風?winzeon的股票又會跌幾個點?”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嘴角卻不受控制的露出一個笑容。
餘林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拿出老爺子壓他:“可是老闆,老爺子怕是不會允許你這時候做出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為。就算要替夏小姐報仇,你也不用急於這一時。”
“你以為我僅僅只是為了夏天?”
“不是嗎?你向來是一個理智的人。”
“呵。”周子諒輕笑:“海洋同新繁的合作專案已經接近尾聲,溫昭翰現在需要的就是安撫人心。如果我這時候添一把火,鬧的winzeon人心惶惶,他的損失會是我的幾倍。我說過,我的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他在做出那個決定之前,就該想到後果。”
餘林終於無話可說。
於是悻悻轉身去安排,周子諒是一個自我觀念很強的人。一般他決定的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更何況這一次,溫昭翰傷害的是老闆現在最在乎的人。
餘林離開後不久,秘書文瀟瀟打內線電話進來問他:“老闆,童言小姐三天前就可是來公司樓下等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談,今天您在,您看見不見她?”
他聽到童言兩個字,這才想起這個前段時間才風風光光嫁給溫昭翰,受盡了所有人祝福洗禮的女人,不知道她在這次的事件裡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又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來見他?
於是語氣更加刻薄:“這種不相關的人,你以為我有時間去見?做事這麼久,反而越來越不懂規矩?”
文瀟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鬧僵,但童言三番兩次來公司等他。今日若是見不到,以後怕還是會不死心。
所以她不肯放棄,解釋說:“童小姐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是關於溫夢梵的。”
說完這句話,文瀟瀟幾乎是屏住呼吸,等待老闆的回答。最近老闆不在,但今天回來之後,似乎比之前更加冷漠,脾氣更大,也愈發不好相處。
聽說老闆有官司要處理,可是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打聽。
這個人的名字,雖然從來不曾愛過她。但對溫夢梵,周子諒心中終究是有愧疚的。
所以停頓了將近十多秒沒有回答,最後冷冷告訴她:“你來安排,看看行程表,留三分鐘時間給她。”
話落,便掛了電話。
文瀟瀟放下手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
查過行程表之後,將童言見他的時間安排在了半個小時後。
一個多月不見,童言消瘦了許多。面色溫婉平靜,似乎已經將之前的傲氣和渾身的刺兒都收得乾乾淨淨。
她今日一身緊身齊膝黑色連衣裙,外搭白色大衣,波浪捲髮自然垂在胸前,淡妝,眉宇間有一抹憂愁,與之前傲氣凌神的氣質大相庭徑,像極了一個溫婉賢淑的賢妻良母。
周子諒想起以前在澳洲求學的時候,這個人總是精神滿滿的出現在他面前,像極了一顆小太陽,不轉在他身邊轉動,溫暖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那時候她是最無憂無慮的人,可是現在卻彷彿變了一個人,眉宇間的神氣都黯淡下去,顯得疲憊不堪。
她徑自走到周子諒辦公桌前坐下,雙手交叉看著他。
周子諒皺眉看她,冷冷開口:“你還有兩分三十秒的時間。”
童言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她的聲音很小,但很清楚:“三分鐘?現在我想見你一面就這麼難嗎?過去的情意,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跟我斷的一乾二淨?”
周子諒並沒有回答,只是不耐煩的注視著手錶上的時間。
童言伸手捂住右手無名指上那顆閃著光輝的戒指,那顆戒指太顯眼,無時無刻不在警醒她,告訴她,她到底是做了多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