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林說:“暫時沒有。”
如果這個時候夏天作出表態,就代表她選擇站隊。無論這種時候站在哪一方,對她似乎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周子諒合上電腦,心裡莫名有了一絲危機感:“無論如何一定要儘快聯絡到夏天,對了,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拜訪夏天的母親。”
他做事向來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既然認定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會用盡全力得到手。
如果夏天真的像愛周子瑜那樣愛上另一個人,而那個人能透過他的考核。他可以選擇祝福夏天,但現在的關鍵是,他可以看出來夏天並不愛林慕安。所以他便不會輕易放棄,一直追逐……至死方休。
餘林輕輕挑眉,他是沒有資格插手周子諒的決定的。
只是,他並不希望周子諒因為感情失去理智。將所有重心全部放在感情上,畢竟他和老爺子鬧得十分不愉快,還如此明目張膽,他也怕之前的悲劇重演。
萬一老爺子做出什麼傷害夏天的事,逼周子涼妥協,他大概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的。
在他前去看望夏梔之前,公司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溫昭翰。
這是他在周子諒醒來之後第一次主動登門拜訪,不似之前那般橫衝直撞。他難得溫和的在前臺詢問,等著周子諒同意。
在秘書進來詢問周子諒的意見時,周子諒正在準備離開公司去看夏梔,所以很不耐煩的拒絕。
“告訴他我很忙,沒時間見他。”
秘書頓了頓才說:“溫總說有些事情要跟你說,是關於他妹妹溫夢梵的。”
聽見溫夢梵這三個字,周子諒才停下步伐。他對於溫夢梵,終究是有幾分愧疚。溫昭翰大概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提起她的名字。
於是他只好將計劃擱淺,讓人將溫昭翰帶上來。
溫昭翰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周子諒讓人送了一杯咖啡進來。他正站在窗邊,喝著咖啡。
兩個人再一次相見,難得的沒有針鋒相對。很難得心平氣和,他踏進辦公室之後,秘書便關上了門,只留他們兩個人在辦公室裡。
“這時候跑過來說有關她的事,你又想說什麼?”周子諒並不回頭,就只是看著窗外。
溫昭翰也走向窗邊,周子諒的辦公室處在四十六樓。從視窗的方向望下去,遠處的一切都是車水馬龍,小的彷彿微縮的盆景。有一點金色的陽光打在樓宇之上,彷彿鍍上一層金色,熠熠生輝。
他們同樣是坐在高處的人,做事方法,和心境卻截然不同。
溫昭翰站在他旁邊,似乎有幾分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我們鬥了那麼多年,好像到頭來,還是沒分出個輸贏,我也沒能為夢梵討回公道。”
周子諒手指親親在咖啡杯上敲打,發出一串有節奏的聲音。他的指骨分明,這舉動代表他不是很有耐心聽他繼續廢話。
溫昭翰倒也不在意,自問自答的說:“我一直不明白,你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夢梵喜歡你,童言甚至到了現在,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似乎現在看來,只有夏天最清醒,最瞭解你真實的面目,所以不肯接受你。”
聽到他說這種話,周子諒心裡的火氣一下子騰昇起來。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現在怎麼跟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沒事就趕緊滾!”
溫昭翰微微挑眉,這人的脾氣果然和之前一樣大。
“你之前不是說夢梵的死不僅僅是因為你,還另有其因,告訴我還有什麼隱情,如果你告訴我,以後我都不會再跟你鬥,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周子諒沉默著,只有眼裡的神色在變動。
“自從你告訴我這件事另有隱情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背後還能有什麼隱情,但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向周子諒,眼底有暗誨不明的光。“告訴我,為什麼。”
周子諒一直沉默著。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太想提起關於溫夢梵的事,畢竟他不想追憶過去,也已經答應過童言,不再提起這件事。
如今他這樣追問,讓周子諒犯了愁。
說還是不說!
他手裡還端著咖啡杯,黑咖啡的味道很足,十分濃郁。
周子諒沉默了許久才說:“溫昭翰,多年以來你一直把溫夢梵的死歸咎在我身上。你從來沒深入瞭解過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你做事從來都是這樣,不會動腦子仔細想,過去我已經露出太多馬腳,是你自己沒察覺。”
比如童言寧願看著自己的父親進監獄,也不肯出庭指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