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只會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不肯說出來,讓別人替她分擔。
是他間接害得她失去了弟弟,他就會盡全力彌補她。畢竟對於安炫,他確實是一個無辜的人,從未做錯過什麼。
更何況如果那一次,不是安炫拼死護住夏天……她即便沒有死,也肯定會被那群人……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捏緊了拳頭。掌心的刺痛讓他微微皺眉,現在夏天還能好好的待在他身邊,還能見到她,大概已經是老天爺對他最大的眷顧。
這邊夏梔還在興致勃勃的跟夏天講,今天安炫打電話回來說了哪些細節。她說得很起勁,全然沒察覺到夏天臉色已經變了。
她很努力的隱忍悲傷,不想表露出來。
是啊,她的弟弟,她的安炫!
如果沒有因為那次的事故,如果沒有為了救她犧牲自己。或許現在他真的已經出國去留學了,真的會像媽媽所說的那樣,開開心心的活著。
夏梔說了很久,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夏天在偷偷抹眼淚。
她有些差異:“天天你怎麼哭了……”
她很溫柔的為她擦掉眼淚,一瞬間眼眶也有些溼。用很瞭解的口吻對她說:“是不是想安炫了?媽媽也很想他,現在知道她過得好,我也就滿足了。以後要是有時間,咱們可以去國外看他,或者他假期的時候,也能飛回來看看咱們。”
夏天只能拼命點頭。
最後夏梔實在熬不住了,先回了房間去休息。
客廳裡瞬間只剩下周子諒和夏天兩個人,他坐在對面,像尊大佛一樣一動不動。
夏天頓時變了臉色,全然沒有在媽媽面前對他的那客套,比媽媽在時對他更不耐煩。
她頓了頓才說:“你下次以安炫的名義給我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先提前跟我說一聲。萬一你找的那個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我媽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的。”周子諒很篤定。“是我請的人,就不會讓他們出差錯。更何況,你和安炫的事我都知道。”
他這般自信的口吻,卻突然讓夏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周子諒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夏天皺了皺眉頭。
“你臉皮怎麼那麼厚,還不走,要等到什麼時候?”
周子諒抬眸看她片刻,那雙黑眸裡有著極強的侵略性。看的夏天莫名其妙心虛,不自覺移開視線逃避。
“你今天不是在劇組拍攝嗎,這麼突然回來,是不是去見林慕安了?”
她心裡慌亂的厲害,不自覺亂了心跳,心臟裡像是有人在打鼓一般,強烈的撞擊,幾乎快要撞破她薄弱的胸膛:“跟你沒關係,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的話我叫保安上來請你離開了。”
在她起身的瞬間,周子諒也起身,一把抓住她,將她摟進了懷裡。
這樣曖昧的姿勢讓夏天心頭更加慌亂,更多的是怒。她掙了半晌沒有掙開,於是咬牙威脅他。
“周子諒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看到了吧,因為你,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告訴媽媽,安炫已經死了。我好不容易有這一點安穩的生活,你能不能別再打擾我了?”
他薄唇一緊,嘴裡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能要點臉嗎!”夏天咬牙切齒的瞪他。
他低眉,入目是她不知因為惱怒還是因為害羞而泛紅的臉頰:“你要是怕你媽聽不見我們的談話,就叫得再大聲一點。我不介意把所有過程說給她聽,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裡。”
夏天頓時啞聲。
一種近乎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破罐子破摔的放棄了掙扎。
“好,你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周子諒笑了笑,說:“今天晚上我要在你家留宿。”
留宿!
就沒見過這樣恬不知恥蹭住的人。
更何況他堂堂一個大老闆,想住哪沒地方住。非得來擠她這個小地方,她怕自己家這個廟太小,容不下這尊大佛。
“留宿?”夏天確認似的的重複了一遍。“可是我家只有兩個房間,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你住!你別妄想霸佔我的房間,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想讓我把我的房間讓給你,除非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