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本能的側開臉,他卻只是微笑著啄了一下她的耳垂。夏天幾乎觸電般顫抖了一下,揚起一隻手就要打他,被周子諒截制住雙手,壓在牆壁上。
她抬腿去踢他,卻連同雙腿一起被他壓制,這下他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可以忽略不計,夏天頓時感覺自己身上像著火了一般,急的後背快要冒出汗水來。
他的唇停留在她耳邊,刻薄耳語:“旁人都說戲子無情,可是夏天,為什麼你不呢?就算你有情,也絕對不能再把情用在別的男人身上,這輩子,你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跑來這裡向我宣示主權?”夏天冷笑了一聲,重新扭頭面對他。“我是我自己的,現在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事情。”
“你是我的!”周子諒低眉。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無聊,不可理喻。”夏天嗤之以鼻,“周總剛醒過來,重新接手家族的企業,應該需要一段時間吧。這麼閒跑來片場,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可有可無的話,你的時間可真充裕。”
她再怎麼冷漠,也無法澆滅她在他心中種下的那一串火苗。那串火苗正熊熊燃燒,那是他對她愛的象徵。
周子諒的心跳的很快,洶湧澎湃:“如果今天來片場探班的人是周子瑜,你也會跟他說,這是你的工作嗎?承認吧夏天,你只是一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戲子,你只能自我安慰,自我感動,你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愛周子瑜。”
周子瑜這幾個字,像是心頭的刺,眼中的釘,聽不得,碰不得,想不得,看不得。
這個名字,可以一刀一刀凌遲她的心,亦可以讓她瞬間痛不欲生。
尤其是這個名字從周子諒嘴裡說出,更讓她顫抖。
看著她寸寸蒼白下去的臉,周子諒面色驀然冷了幾分。他騰出一隻手來捏住她的下顎,想親吻她,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對她做任何事。
用他的方法,將她身上每一寸被別的男人觸碰過的地方都洗乾淨。
可驟然看見她痛苦如履薄冰的樣子,腦海裡突然就浮現出那幾次她最痛苦時哭泣掙扎的臉。像是有一隻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動彈。
他對她的看法變了,不再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再肆意欺辱她,對她有了最基本的尊重和珍視。
愛她,是否就應該給她最基本的尊重?
可現在的局面還能怎麼辦,她抗拒他的靠近。不肯給他任何一絲機會,如果不用強勢的態度,他不知道是否連麻痺自己的強勢也無法繼續維持。
似乎是想打破這種僵局,周子諒在猶豫片刻之後,依舊毫不猶豫的吻下去。
另一隻手摸索著解她的衣服,她今天穿的戲服是西裝。很正式的西裝,紐扣很麻煩。解了半天解不開,他乾脆放棄,直接從衣角探進去,佔領了高地。
他深深親吻她,但僅此而已。
再無法強迫自己,強迫她作出進一步深入的行為。一旦繼續,那種將死時的恐懼暴躁就開始輪番撕扯他,越是想要靠近,就越害怕,內心也越恐懼,怕傷害到她,怕褻瀆她的好。
一種無法言說的怒意突然侵佔了他的大腦,他緊皺著眉,將額頭抵在了夏天的額頭上。
夏天在雙手終於得到解放時,便不動聲色將手探進了周子諒的衣兜裡。他這個人防禦意識很強,所以隨身一定會帶防身的東西。果不其然摸到一把刀,她莫名覺得手感很熟悉,後來才想起,是那把她送他的瑞士軍刀。
即便差點用那把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還是倔強的將這把刀帶在身邊。
她彈出刀刃,將鋒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她用的力不大,兀自低聲:“放開我。”
周子諒愣了一下,在感受到勃頸上那一抹涼意的時候。心底糾結掙扎的情緒便逐漸抽離出來,他微笑:“如果殺了我,你今天走不出這個片場,還有,一隻柔弱的小白兔非要偽裝成吃人的狼,後果只會是被人揭穿。”
夏天冷眼看他,突然譏諷的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你覺得我下不了手?”
周子諒淡淡揚眉:“你想給我一個痛快,讓我這麼輕易的死去是嗎?好啊,你動手。”
他毫不畏懼的將身子往前傾,鋒利的刀刃抵在他的動脈上。瞬間割破了他脖頸的一層皮,有血漬滲了出來。
夏天瑟縮了一下,他說的沒錯。她的確下不了手,可……
她可以對自己下手。
下一秒,她利落的將刀刃轉了個方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