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她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接聽了,然後童言不知為何嗓子裡發不出一個音節。只是捂著嘴哭泣,溫昭翰也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就這樣在電話那頭聽著她隱忍哭泣。
等她哭夠了,他問她。
“在哪,我來接你。”
然後童言哭著報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因為不想別讓他看到自己現在落魄的樣子。所以她簡單的收拾打扮之後,坐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公交站等他來接她。
溫昭翰開著一輛邁巴赫出現在公交站臺前的時候,旁邊等車的人眼睛都直了。急急忙忙拉著旁邊的人一直討論,更有甚者直接掏出手機拍照。
童言穿一件森女系橘色長裙,身形消瘦翹首以盼。沒有精心打扮,十分隨意來到這裡。似乎從知道父親畏罪自殺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好好吃過飯,所以一點點的消瘦下去,精神狀態也很差。
溫昭翰穿著西裝走到她面前,眼底忽暗忽明的像是沼澤。
因為他逆著光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一時間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為了他,不願意幫助我出庭作證,躲到這個時候才出現。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無處可歸,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這是溫昭翰的第一句話。
可是卻像一根針狠狠刺入她的胸口,童言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幾乎是瞬間彈起來,猛的撲進他懷裡。把頭靠在他的胸口,眼淚沁溼了他的衣衫。
旁邊有許多人在圍觀拍照,溫昭翰神色一凝。
直接摟住她的腰,帶著她上車。
司機問他:“溫總現在去哪?”
他穿一件白色毛衣,奶白的顏色襯著他面板白皙輪廓挺拔。看了一眼懷裡一言不發的童言,他說:“北城公寓。”
車子一路往北城公寓的方向行駛,看著童言淚光瑩然的樣子。溫昭翰突然覺得心裡十分煩悶,他伸手想抽一支菸,可是又想到這麼久以來似乎從來沒在童言面前抽過煙,好像已經養成一種習慣。
所以又默默收回手,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椅背,發出不大的聲響。
童言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抬手擦點眼淚,靠在他胸口,突然問他:“溫昭翰,你之前說你想娶我,現在我已經落魄成這個樣子,事業上再也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幫助,你還願意娶我嗎?”
溫昭翰愣了一下,面無表情回答她:“你不是一心只想嫁給周子諒麼?更何況你父親才剛出世,你就急著談婚論嫁,是不是不妥?”
童言用力捏緊了拳頭,呼吸一滯。
“現在說這種譏諷我的話有意思嗎?你明知道我的處境,如果你願意,我會立馬嫁給你,因為現在,我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周子諒!”
她語氣很平淡,提起這個名字,似乎再也不會有刺痛感。像是決心自殺的人,靜靜劃開自己的動脈,已經不帶一絲痛楚。
“所以嫁給我只是為了和我聯手對付周子諒嗎?既然這樣你何不直接跟我出庭作證,證明當初輪.奸的人,周子諒也是其中一個。”溫昭翰忽然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
童言抬頭看他,玫瑰花瓣般精緻的面孔充滿粉紅的誘惑,她說:“之前你跟我說你想娶我,只是玩笑話?”
溫昭翰微微眯眼,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自然不是玩笑話,我只是怕你現在復仇心切。所以一時頭腦發熱想嫁給我,怕你事後會後悔。”
曾經,在澳洲求學的時候。
她就像只花蝴蝶一般圍繞在每個人的身邊,笑容十分溫暖。溫暖著每一個人的心,那時候他還是個普通的少年,不像現在這樣心機沉沉。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曾經幻想過要娶她為妻。
所以也曾經在那時候跟她求愛過,告訴她,想追求她。
第一次告白的那天,他忐忑了很久。起得很早,在不遠處的花店買了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花。還特意準備了她每天都會吃的早餐,三明治和熱牛奶。
在她上學時的必經之路上等她,然後把鮮花和早餐遞給她,告訴她,他喜歡她,想做她的男朋友。
童言笑著接過鮮花和早餐,隨手就將玫瑰花送給了旁邊路過的一個同學。然後揚了揚手裡的早餐,對他微笑。
“謝謝你的早餐,不過革命還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他的愛,他狂熱的情感,他一切的一切,曾經都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