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有其秘書的證詞為證。
第二條有替身馬仔證明,以及諸多轉移資產記錄。
第三條有舉報人提供的性.愛影片為證。
他涉及的案件太多,一旦深究。將會有更多高層被拉下馬,所以便有人齊心協力壓著,這輩子也不可能放他出來,起碼判刑五十年,同時對其名下所有資金進行全面稽核。
所有指控童向遠都一一認罪,還沒等到法官宣判對他的判刑,他嘴角突然就流出了鮮血,身子癱軟下去,整個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抽搐了幾下,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便沒氣了。
整個現場混亂成一團,夏天傻了一般看著他就這樣畏罪自殺,只是片刻就沒有了呼吸。
她下意識扭頭,不遠處溫昭翰冷漠的坐在席間。看見童向遠就這樣死了,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是否他早就預料到了,一旦這些罪名全部扣在他頭上,童向遠是沒辦法翻身的。而童言至今沒有現身,似乎也並不只是因為愛周子諒那麼簡單。
只有童向遠好好活著,她還是那個讓所有人豔羨的童言。這一切放在以前的童言身上,她才有資格跟周子諒繼續耗下去。
可是如今,她的父親死了!
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不見了,周子諒也不會愛她,她為什麼始終沒有出現?
這其中,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
不遠處的溫昭翰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也緩緩抬起頭跟她對視。他的目光波瀾不驚,只是有皎潔的譏諷。最後他戴上鴨舌帽,壓低帽子就離開了。
因為童向遠當庭畏罪自殺,所以案子再次擱淺。夏天重新被帶回去,等待下一次開庭。
可是還沒有等到下一次開庭,她便被釋放了。
周子諒找人證實了影片經過剪輯,影片最初的版本尚未出現。並且他提交證據,證明夏天同童向遠並未有過任何交易。而她的資金記錄也很正常,除了那份影片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她跟童向遠犯罪的案子有關的證據。
在周子諒的幫助之下,夏天犯罪證據不足,先予以釋放,待罪觀察。
出獄的時候周子諒破天荒親自來接她,給她帶了身像樣的衣服。因為這幾天她被關進去,所以披散著頭髮,臉色也很難看,整個人看著十分狼狽。
而安炫早在打不通夏天電話,聯絡不上她之後便已經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於是質問周子諒,周子諒很淡然,什麼也不多說,就只是告訴他,會在今天把夏天完完整整的帶回去。
上車,旁邊的門被突然關上。
夏天渾身的氣壓很低,像是還沒從監獄裡緩過來。她有些木然的抬眸看向旁邊的周子諒,問他。
“你這是成功把我撈出來了……還是隻是暫時的平靜。”
周子諒穿的是她上次和童言為他挑選的襯衣和外套,深色的衣服顯得他面板十分白皙。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玻璃般的瞳仁波瀾不驚。
周子諒微笑:“原本想讓你進去算了,可轉念一想。你這顆棋子現在對我來說太重要,一旦你入獄,牽扯到的就不僅僅是周子瑜,還有老爺子那邊,太麻煩了,所以,算來算去,還是撈你出來最簡單。”
夏天把身子往後仰了一點,儘量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她苦笑:“所以,在監獄邊緣走了一圈又被放出來,我應該感謝你是嗎?”
他的眼眶意外有些泛紅,眸子沒有之前那麼清亮精神。像是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
“看來這幾天你也不好過,你說擔心什麼?擔心我在開庭的時候把你的一切都供出來嗎?”夏天冷冷看他,目光平靜而悲慼,無怒亦無嗔。
周子諒面無表情,聲音裡存了十足的譏諷:“除了我讓你接近周子瑜之外,你覺得你手上有什麼我的把柄?如果真的把我弄進去,你覺得童向遠會畏罪自殺麼?”
夏天一言不發,大概因為這次的事情看透了周子諒。
聯想到童言告訴她的某些事情,她便無法讓自己像以前一樣,以平常的心態對待周子諒。他是冷血的魔鬼,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即便有感情也不會管她的生死,更保不齊以後對她厭煩了,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她這個棋子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