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童言的時候,車子停在一棟公寓樓外。
夏天所乘坐的車玻璃上都貼了黑色的膠布,將整個窗戶封得死死的。一點光也不透,童言戴著口罩墨鏡,在保鏢的掩護之下,上了車。
上車之後她才取下口罩,看向夏天。
“你什麼意思?你居然會主動約我?”童言警惕的看著她。
或許是因為聽說了溫昭翰和父親同這個女人還有什麼交易,而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她居然還能成功說動周子諒,讓她出來陪她,給她一些穿搭方面的意見。
要不是因為是周子諒本人打了個電話,她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接到了,別人篡改的話。
夏天不動聲色的微笑?“周總應該跟你說過了,我只是覺得童言姐眼光很好。所以想請教請教你一些穿搭的技巧,說起來你之前一直對我有些誤會,說不定可以趁這個機會冰釋前嫌。”
“夏天,我和子諒之間所經歷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更多,更復雜。”童言清粼粼的聲音傳來,滿目和善的笑容:“若我是你,早應該做個聰明人,離得遠遠的。”
說到底,不管周子諒如何傷害她,童言都永遠不會放棄周子諒。
如同昨天,周子諒一次次以冷漠拒絕她的靠近,可驟然心碎,淚水滿面,童言也還是會哭泣著抱著周子諒說愛他。
夏天收手,看了一眼前排的保鏢,兀自低聲:“童言姐你真的多慮了,我是子瑜的女朋友。和周總之間,不過是上下級的關係,我自然知道你們之間情誼深厚,以後若是我和子瑜結婚了,按著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嫂子呢。”
聽見她如此大膽的說起周子瑜,童言也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
車子已經緩緩向前駛動,卻因為遮住了窗戶根本不透光。
周子諒一直在辦公室裡等,等著溫昭翰出現。直到中午,太陽已經升至高空,周子諒讓人送了咖啡,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太陽的方向,冬日的陽光難得溫暖,他放了音樂,像是十分享受愜意的寧靜。
餘林首先推門進來:“老闆,溫昭翰他帶人硬闖進來了,我們的人攔不住!”
聞言,周子諒只是低眉,轉身,伸腿在地板上一蹬,借力將椅子移回桌邊,將手裡的咖啡杯放回去。
下一秒,溫昭翰便已經粗暴的推開餘林,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來得急,氣勢十足,來勢洶洶。
幾步便衝到了周子諒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他眼底有隱忍的沉怒,咻咻的鼻息使得呼吸都有幾分沉重:“周子諒,童言呢?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周子諒伸手去拉他的手,溫昭翰抓的太緊,根本掙不開。
他偏過頭,不屑的笑了一聲,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從未真正瞭解過真相是如何,他從來不屑有這樣一個對手,就算他從未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從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溫總,擅自闖入我的辦公室,還妄圖對我使用暴力,作為商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做出這麼不得體的事,怕是不妥吧。”
兩個人對視的瞬間,似是光影記憶的交錯,掠過了往昔善惡的臉。
溫昭翰沉沉冷了眉眼:“童言昨天來你公司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如果不是你動了手,你告訴我她還能去哪?”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忽而又嘲諷般的笑了一聲:“你不會以為阻止童言出庭作證,就可以阻止我的計劃吧?周子諒,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周子諒也同樣冷冷看著他,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兩隻手,拼盡了全力推開他,最後不屑的拍了拍被他抓皺的衣服。
周子諒低眉微笑:“你不會以為我會傻到隨你支配吧,溫總若是需要,我可以讓人配合你,把童小姐昨天從進入公司到離開公司,所有的監控影片全部調給你看。”
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溫昭翰臉部線條繃得很緊,手也緊緊捏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看得出來,他已經很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強忍著不衝上去給他一拳。
溫昭翰凝神看他片刻,突然氣的笑了:“仗著童言喜歡你,你就隨便拿捏她的感情。若說你不在乎童言,那麼夏小姐呢?你雖然一直對外稱她是周子瑜的女朋友,不過真實情況到底如何,我們都心知肚明。”
“溫總還有別的事情嗎,要是沒有就請離開吧。”
“周子諒!”溫昭翰一巴掌猛然拍在桌面上,他彷彿被人觸到了逆鱗一般咆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不在乎也無所謂,你要是敢有任何動作,我會讓夏天陪著一起下地獄。”
周子諒摁下內線:“送溫總離開。”
“不管你有多大能耐,我一定會讓你對夢梵的死付出代價!”溫昭翰嘴角含笑:“曾經在學校經歷過的事情,我讓你再經歷一次,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