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把桌面上的照片合起來,問他:“我要是把這些照片交給他,他肯定知道我來見過你,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一點也不懷疑我?”
溫昭翰笑了一聲:“不用你費心,我自有辦法。”
他似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和周子諒鬥個你死我活。夏天不動聲色打量他,在這群高智商的人群裡,她這些小聰明簡直就不值一提。
無論是周子諒還是溫昭翰,都可以隨時滅了她。
溫昭翰打了個響指,便有人推門而入。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恭敬的舉到夏天面前。
“把溼衣服換下來,跟我走,帶你看一場好戲,裡面有洗手間。”他自顧自說完這些,便和保鏢抬腿走出了包間,獨留夏天一個人。
門剛被關上,夏天便覺得渾身癱軟,腿軟得幾乎快要站不住。她一手撐在桌面,深呼吸好久,才拿出袋子裡的衣服看了一眼,純白的體恤和米白色的風衣外套。
倒也不算難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一會又要面對這麼艱難的局面。
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溫昭翰和保鏢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看見她神色自若,溫昭翰不自覺勾唇,這女人不僅心理素質好,腦筋也比旁人轉的快,只不過換個衣服的時間,便已經神色自若,渾身的恐懼都收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痕跡。
“走吧。”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徑自在前面帶路。
夏天走在中間,前後皆有保鏢跟隨。她不動聲色用餘光觀察周圍的環境,不敢輕易動彈。
跟隨溫昭翰來到九樓的休閒會所,保鏢拉開了包廂的門。裡面的人正打得火熱,扉糜的氣息撲面而來,裡面沒有開燈,只有昏暗的壁燈以及五光十色的彩燈轉動。
包廂裡只有兩男兩女,雖然覺得眼熟,其中一個男人夏天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兩個男人懷裡都各摟了一個女人,女人正姿勢妖嬈的舉杯喂男人喝酒,穿著暴露,舉止間透著風俗氣息。
夏天微微有些驚訝。
她本來以為溫昭翰和周子諒性格差不多,所以做事風格也應該差不多。至少是西裝革履,正經商人的樣子。
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副場面……
尤其主位上的中年男人懷裡摟的,更像是小有名氣的影星張若蘭。沒想到私底下會來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溫昭翰帶她來這裡到底想做什麼,背後又靠著什麼大的背景,都無從知道。
溫昭翰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依舊先抬腿進去。
旋即,主位上的男人笑了一聲:“終於到了,想等你來見一面可真不容易。”
溫昭翰微笑:“有些其他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所以來的有點遲了。老規矩,我先自罰三杯,怎麼說也不能衝撞到您。”
他說完這話,邊直接伸手去拿桌邊的酒,一杯,兩杯,三杯,每一杯都是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門口有另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走進來,朝著溫昭翰走過去,他痞壞一笑,絲毫不介意便伸手摟住她,兩個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我已經吞下了邁集團那塊地,上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說有辦法拿到我想要的東西。過了這麼久,你答應拿給我的東西呢?”中年男人的手在女伴腰間摩挲,可眼底是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溫昭翰驟然將目光移到站在門口的夏天身上:“夏小姐既然來了,何必一直站在門口。我們只是合作互利的關係,你不必那麼緊張。”
她原本只是規規矩矩站在門口,想先看看局面,再做打算。沒想到溫昭翰會主動叫她,夏天只能走過去,溫昭翰推了懷裡的女人一把,那女人便很自覺的將位置留給夏天。
夏天坐在溫昭翰旁邊,不自覺迎上對面中年男人的目光。這一對視,她才驟然想起在哪裡見過,難怪會覺得這麼眼熟,那個男人就是童言的父親,霖市市長,之前匆匆見過,所以有印象。
她心底驟然一緊,原本看童言那般桀驁不馴,自視清高的樣子。她一直以為她的父親,她的家人也應該是正經人,沒想到卻是現在這種頹靡的樣子。
溫昭翰說:“這位是霖市市長童向遠,這位伯父應該也知道了,就是我跟你提起過,那位可以扭轉我們如今局面的人,夏天。”
夏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一步一步已經陷進圈套裡,她一直低著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臉,可是她的語氣很穩,帶著溫軟的笑意。
“溫總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透明人。哪能扭轉什麼局面,不過承蒙你能看得起,能和市長大人還有溫總一起合作,當然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