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anyone but you,
We do it all&ne……”
她的聲音很輕柔,空靈婉轉。
很有自己的特色,聽著特別舒緩,彷彿清澈水流亦或是海浪拍打的聲音一般,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很快唱完了一首歌,周子諒卻並沒有打斷她。很顯然是聽進去了,他這個人生來活的就精緻,不管做什麼事,總是要最好的,如果不是覺得滿意,他絕對不會任由他的耳朵受這種汙染。
周子諒很久都沒有說話,就在夏天以為他已經睡著,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他卻突然笑說:“還算有些自知之明,你那嗓子也只能選這種沒難度的歌了,選這種歌,你是要向我表白嗎?”
“什麼?”夏天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對……這就是在跟你表白,你就像我的星星一樣,把我整個天空都照亮了。”
她笑著說出這番恭維的話。
“呵。”他似乎是自嘲的笑了一聲:“以前都沒發現,你這麼會騙人。”
看來他對這一套很受用,夏天便接著說:“我沒有騙你,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才讓我現在的生活如此與眾不同。”
周子諒這個人雖然手段毒辣,而且不近人情。但他在感情方面確實是一張白紙,許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情話,所以夏天現在開口說這些,才會如此受用。
周子諒沉默了一會兒:“夏天。”
“嗯?”
“就算你是騙我,我也受用了。”
夏天莫名覺得這樣調戲他還挺好玩的,於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他:“我沒有騙你,我現在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周子諒的呼吸一瞬間粗重了幾分,她的嘴像是塗了蜜那樣甜,態度又溫順又迎合他,讓周子諒心頭的怒火寂寂消散,他說,“情話說的這麼甜,以前是不是也經常對別人說情話?”
他也不知為何,會對這些話欲罷不能。
夏天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這些話我只對我在乎的人說。”
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很多東西,周子諒這個人。其實很渴望關愛,就是因為在家人那裡得不到一絲關愛,所以才會把自己變得冷漠偏執。
這個極度缺乏安全感,敏感又偏執,甚至還有輕度間歇性狂躁症的男人,很想讓別人對他好,但他卻不敢對別人好,似乎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創傷,極度缺愛。所以他不敢輕易付出,只能拼命索取別人的愛。
自從察覺到這些之後,夏天便對他格外順從。只要能夠填補他心裡那塊缺愛的地方,他便格外好相處。
現在也不過是因為他不在身邊,所以夏天壯著膽子嘗試接近他心裡最寂寞的敏感區。以此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撫慰他心裡的創傷。或許這樣,才可以讓他放棄那股執念,在最後關頭收手,放過他自己,也放過周子瑜。
他似乎陷入了沉默,夏天接著說:“你還是睡不著嗎?”
“夏天。”他驟然開口。“我不是一個你撩的起的人,知道你現在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啊。”夏天語氣特別沒心沒肺。“總之,能夠讓我在乎的人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你現在在哪?”
夏天莫名其妙:“我在酒店啊。”
那邊傳來起身的聲音,周子諒似乎從視窗進了屋子裡。
片刻後,他說:“把地址發給我,在酒店樓下迎接我。”
夏天整個人都呆滯了一下,看了一眼時間,急急忙忙說:“現在是凌晨四點多,你這個時候要來我這?”
周子諒語氣堅定:“你不是說我是你在乎的人,我開心你就開心了嗎?我知道你們的拍攝地點在哪,我開車過來,半個小時就到了。”
他沒等夏天回答,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夏天徹底傻眼,什麼在乎不在乎的。分明就是說出來騙他的,他居然還真信了。
可是這種時候他到底過來幹嘛?
顧不得想太多,夏天麻利的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又換上外套,帶了口罩帽子乖乖下樓去等周子諒到達。
凌晨時分樓下一個人也沒有,夜風很涼,又因為靜。可以聽見夜風吹過的聲音,呼嘯著。宛如一個孩童隱隱的哭泣聲,一下一下敲打在她心上。
酒店背後的牆上爬滿了爬山虎,被風一吹,就一層層的翻湧著。在路燈的照耀下,彷彿不再是綠色,而是一種泛黃的烏黑色。夏天找了個長椅坐下,長椅背後是一個紅色的電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