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最近心思有些多,男人嘛,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想吃吃清粥小菜我是理解的。我今天來這一趟是專程提醒你,玩玩可以,注意分寸。”
“叔叔在教育我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周子諒眉梢一挑,唇角譏諷的揚起:“這次鬧出訂婚傳言的人是你的女兒,叔叔是以什麼樣的立場站在這裡來指責我?”
童言和溫昭翰走的太近,各種傳聞都已經不是第一次冒出來了。更重要的是童言帶溫昭翰見了童向遠,更是足以讓人懷疑。
砰的一聲,童向遠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你以為你搞出來的事情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怎麼會有人趁虛而入,你現在應該好好重新追求言言。”
他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極重的透著上下級命令的口吻,大概平時都已經習慣了命令別人做事。而他的話都是命令,必須照辦。
周子諒臉上有顯而易見的譏諷之意:“溫昭翰現在是最備受矚目的商界新星,不管是叔叔你還是老爺子都把寶壓在了他的身上。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的風頭和未來都是穩穩壓過我的,或許對您來說,現在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周子諒。”童向遠似笑非笑盯著他:“你把我的女兒當什麼?”
周子諒笑說:“你把她當什麼她就是什麼,叔叔不是早就做好兩手準備了嗎?老爺子也是一樣,明知道我和他之間水火不容,偏偏還要支援他。”
當然,他知道老爺子之所以投資溫昭翰只是為了給他施加壓力,但童向遠不一樣,與其說她嫁女兒,不如說是在賣女兒,隨時跟隨風吹草動遊走。
不過是為了利用童言的婚姻,成為他平步青雲的墊腳石罷了。
“你不在乎?”童向遠挑眉反問他。“一旦言言真的和溫昭翰在一起,對你們周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怕是比我更清楚。”
童向遠默默起身,走到周子諒身邊。雖然他已經五十有餘,但骨子裡那股精明狠戾的勁依舊不減。
“你和溫昭翰之間的恩怨我不在乎,說起來他靠自己一個人做到現在這個地步,能力上來說是比你強太多了。可惜言言喜歡你,我才願意留著給你這個機會。”
周子諒漆黑的眼底掠過少見的冷硬冰稜,“所以叔叔今天來是要表達些什麼?”
童向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所佔的位置已經不允許他出任何的差錯。能壓住的事都不會鬧大,在挑選棋子方面,也必須謹慎。
其實諸多事情根本輪不到童言選擇,只是掛羊頭賣狗肉罷了。
童向遠伸手拍了拍周子諒的肩膀,眉眼很淡,甚至蘊含著笑意:“你還年輕,許多事情都不懂。婚姻對我們這種家庭來說也不過是紐帶,以後你和言言在一起,無論你想做什麼,她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又何必鬧的這麼膈應。”
“叔叔說這話,有沒有想過要是您的寶貝女兒聽見了會是什麼反應?”周子諒不動聲色的微笑。
“做人終究還是要聰明一些,你要是執迷不悟,我就只能都用我的法子讓你清醒了,到時候你所在乎的人都會受到牽連,我們好好的合作互利關係,你要是放聰明一些,便不會被溫昭翰鑽了空子。”
童向遠沉下眼底的盛怒,說完這話便離開了辦公室。
他其實也還在調查觀望,雖然現在溫昭翰的勢頭很猛。但是周子諒畢竟背靠著周家,想要搞垮周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現在都還沒人可以預知,他當然要同時穩住兩邊的人。
周子諒回到別墅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家裡的人都面面相覷。不敢去招惹他,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他爆發了。
夏天原本是在廚房忙著,也是聽說了周子諒回來了,而且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才自告奮勇泡了他最愛的茶,給他端上二樓。
剛走到房間門口便聽見周子諒的聲音傳出來:“邁集團那塊地吞下去了嗎?”
餘林說:“吞下了,不過我們新地皮的開發水花不大。老爺子把溫昭翰那邊資源環保的投資股份交給你了,說是交給你處理。”
“那就留著吧。”周子諒立在窗前,“聽我的命令隨時撤資,在他即將走上巔峰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是。”
餘林原本還想問些什麼,可又考慮到今天童向遠找他談過話的事情。知道現在不適合開口,便又乖乖閉上了嘴。
周子諒將手機隨意的丟向了床上,他低眉拿過桌上的煙盒,煙盒裡空了,周子諒便躁鬱的將煙盒扔到一旁,來到櫥櫃前,隨手又拿出一包新的。
他微微側臉點燃一根菸,眉眼淡漠的說,“知道我太多秘密,知道後果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