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耳光打的太響亮,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周子諒剛從休息室出來,就看見如此囂張跋扈對峙的一幕。他眼底閃過一抹不易為人察覺的笑意,旋即便抬腿走過去。
方朵怡一直默默承受著,她何嘗不恨,何嘗不惱。但畢竟現在低人一等,只能默默承受著。等以後有足夠的能力之時,再加倍的讓她還回來!
她很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兀自低聲:“我說的是實話,他真的……”
童言一耳光凌厲的甩過去,“戲演的太多,遲早都有被拆穿的那一天。你在我面前偽裝了這麼久,心裡早就恨我入骨了吧?”
眼看著周子諒走近了,童言餘光只看了他一眼。不等他開口,也只是看著從四面八方跑來調和的侍者,忽然揚聲,用驕傲的不可一世的聲音大聲道:“周子諒,這是我和我好姐妹之間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們從此恩斷義絕!”
周子諒面部的表情不大,只是微微挑眉,便停在了旁邊。
旁邊的人都面面相覷,不敢上前來阻止。人人都知道童家的大小姐惹不起,最關鍵宴會的主人家都沒有出手阻止,他們這些過客就更加沒有理由阻止了。畢竟誰也不想,因為多管閒事得罪市長的女兒。
“打得差不多就行了,何必在這種人身上動努。打疼了你的手,心疼的可是我。”溫昭翰不輕不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輕飄飄的像是面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
“周總!”方朵怡捂著腫的老高的半邊臉,眼底有氤氳的淚光:“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你是不是應該開口跟她解釋一下!我不是來為了你背鍋的!”
童言的目光便直直的朝著他看了過去。
周子諒冷眼看著方朵怡紅腫的臉龐,上前伸手,輕輕一碰,她便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沉聲道:“打夠了就停手,這件事錯在我。你要是消氣了,那就不要在我家的宴會上撒氣。看看你現在這副姿態,哪有半分名門閨秀的樣子。”
“你現在是要為了維護她而指責我了?”童言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步,“我偏要打,你要怎樣,替她打回來?”
話落,童言的手便再一次抬了起來,卻被周子諒冷眼牢牢遏制了手腕打不下去。童言不甘心的掙扎了兩下,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周子諒默然的掌控。
周子諒眉眼很淡,像是不屑跟她爭論什麼。
他漸漸冷下眉眼,眼底的戾氣越積越多:“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叫了那麼久的好姐妹,這樣做會不會太不給面子了?還是說你今天要砸了我家的場子也無所謂,童小姐,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
童言艱難的抬眼望了一眼周子諒,這個男人的臉色冷寒的如數九寒天的冰雪。他站在她的對立面,為了保護另一個戲子,儘管不知道他對方朵怡到底有幾分真心,但此刻他是真真切切的對她充滿冷冽的敵意和殺意。
這一刻她覺得蝕骨的孤單,是因為她愛的那個人,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心從沒有向現在這樣撕裂的疼痛過。
心彷彿正在漸漸下沉,緩緩的,緩緩的下沉到一片,再不會有任何波瀾的死水。
她近乎絕望的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溫昭翰,我打累了,你帶我走吧。”
溫昭翰一言不發,摟著她的肩膀開始往外面走。
“這就走了?”周子諒緩緩低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要是真覺得不滿意,你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事,何必親自動手,打疼了你的手,心疼的可是溫總。”
猛地一震,回頭冷冷盯住周子諒,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方朵怡,她面無表情:“手再疼也沒有心疼。”
不等她多說,溫昭翰便直接摟著她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宴會廳。
一場好戲告一段落,原本在旁邊的人紛紛鳥獸散一般散開。
處理完一攤子爛事,周子諒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他莫名一點睡意都沒有,拎了瓶紅酒便走上了陽臺。終於……又一次正面交鋒了,溫昭翰,以後的碰撞,他已經開始隱約期待了。
天空是很奇異的幽藍色,宛如一粒葡萄凍,上面撒了些細銀碎。
站在陽臺上就能看見對面的江灘,隱約能看見橋上的燈光。大概因為太疲憊,隱隱約約彷彿變得模糊,像是渴睡的人在眨眼睛,偶爾聽見汽車的聲音,卻遙遠得彷彿另一個世界。
第二天周子諒起得很晚,下樓的時候夏天和安炫一行人都已經吃完了早餐。夏梔剛洗完碗,看見周子諒下來,連忙問他。
“周先生今天早上想吃點什麼?”
周子諒說:“要最簡單的就好。”
結果夏梔還是把準備好的熱騰騰的白粥與筍尖蝦仁的小籠,他原本心思不在吃上頭,卻不想咬開包子,鮮香鬆軟,非常好吃。粥也熬得正好,米甜香糯。
中午時分餘林打來電話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