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諒!”童言眼眶一紅,她眼睛亮晶晶的,水汪汪的,眼波欲流,“如果我不喜歡,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我的臉面早就為你放下了,你為什麼非要用這種刻薄的態度對我?”
周子諒笑的挺愉悅似的:“演技有進步,裝得挺像的,起碼,比上次裝得好。”
他早就厭煩了老爺子的操控,他可以按照安排接手周家的產業。也可以忍受他們嚴格控制他的一切,甚至可以忍受周子瑜的坐享其成,但在感情方面。
大概是他的最後一層底線了,而童言,不過是童家那邊派過來監視他的棋子,他要是優柔寡斷留下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童言看了他足足三分鐘,突然反手拉下自己的拉鍊,把裙子脫下來,純白的裙子彷彿梔子花瓣一般,在腳邊開出了一朵花。
她順勢撲過來,摟住了周子諒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周子諒的肩窩,讓他覺得頸項酥麻,呵氣如蘭。
周子諒忽然笑的更放肆了,他笑起來很像大男孩,笑容很乾淨好看,像是帶著香氣似得,他隨手抓起沙發邊的毛毯扔過去蓋住了童言的身子,雖然在笑,可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冷聲道:“演過頭了就不好玩了。”
童言有幾分抓狂,聲線很硬:“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做,你始終覺得我是在你面前演戲呢。周子諒,我對你的感情,我對你的心意,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周子諒回答:“只要你一天是童家的人,我就一天不會相信你。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童言整個人頓住。
夏天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憶剛剛的情景。
只怕那個童言和周子諒關係匪淺,只希望她不會因此誤會什麼。周子諒這陰人平時裝的也夠好,居然還落下一個不近女色的傳聞。
要是得罪了童言,她只怕自己以後都不會好過。
正想著,手機就已經在包裡響起。她剛走出海洋公司,還戴著口罩,只怕是周子諒又有什麼事,於是趕緊掏出手機。
結果電話那邊的人居然自稱是派出所的人。
“是夏天小姐嗎,你的朋友安炫涉嫌詐騙,麻煩你現在來警局一趟,協助我們調查。”電話那頭傳來低沉卻威嚴的聲音。
夏天詢問了警局的地址,匆忙趕過去。看見了滿臉是傷的安炫,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夏天皺眉看向周圍的人,目光不由得凌厲起來:“你臉上的傷怎麼弄的,你們濫用私刑?”
“小姐,你這個帽子可就扣大了。”警察局的人嚴肅起來,正色道:“他臉上的傷是被那邊那群女人抓的。”
夏天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一群依舊在嘰嘰喳喳指指點點的中年婦女。她實在不明白安炫怎麼會和這些人扯上什麼關係,於是抬腿走到他身邊,低聲呵斥。
“你又在搞什麼?”
“小姐,你的這位朋友涉嫌詐騙。”旁邊的警察好心提醒她:“看著他還是個未成年的份上,只要他能夠賠償所有的損失,我可以幫忙勸那群女人撤案。”
夏天和警察大概瞭解過情況之後,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去最近的銀行取了錢,一咬牙全部交給警察,用來賠償那群中年婦女,這才得以把安炫帶出來。
“安炫,你到底什麼情況啊。我讓你在學校好好上課你不聽,非要自作主張跑出來工作。你要工作就好好工作,為什麼非要學別人賣假化妝品呢?”走出警察局,因為安炫一路沉默,夏天再忍不住呵斥出聲。
安炫剛想出聲解釋,就看見了她眼底的不耐煩和躁鬱。他頓時覺得自己心口像被人劃了一刀,強烈的自尊讓他把胸口的鈍痛轉化為玩世不恭的假笑。
“你又不是我姐姐,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安炫心裡清楚,自己不應該對她如此尖酸刻薄。可是他就是無法容忍,她連一個解釋都不聽。就擅自對他評頭論足,既然不想管他為什麼又要來?
夏天沒有取下口罩,只看見她的眼睛:“我沒有安排你的生活,你說你不想再浪費錢去上課。我也同意讓你離開學校了,既然你想工作,就好好工作,賣假的化妝品,難道就是你想做的事情?”
“你根本沒有問過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擅自給我下了結論。”
雖然剛剛他確實聽見夏天問了他幾次,可安炫現在一心想要鑽牛角尖,所以根本不想承認。
“好!”夏天也破罐子破摔的看他:“那我現在問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