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她已經努力和莊媽媽走近和拉近感情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這一點她是想不明白的。難道是蘇曉蔓又說了她什麼壞話了?一有事情,婁箐箐還是不習慣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是喜歡先找別人的問題。
莊沐然回家後,立刻感覺到了氣氛的不一樣。先是看到了一臉尷尬的婁箐箐,接著就是一臉怒氣的莊媽媽和不太高興的莊爸爸。莊沐然一邊換拖鞋一邊想怎麼開口說話。莊沐然的顧慮完全用不到了,因為莊媽媽已經迫不及待了。
“沐然,你趕緊說說,這個女孩是怎麼回事?你和蘇曉蔓是怎麼回事?現在也別糊弄我們了,告訴我們真相吧。”
“什麼真相啊?不就是我們,我和曉蔓分手了。”莊沐然還想糊弄一下。
“不是曉蔓,現在說你和婁箐箐,你們倆人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因為她,蘇曉蔓才提出分手的?”
面對爸爸的嚴厲質問,莊沐然還是低了一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婁箐箐也沒想到莊爸爸說的這麼直白,立刻抿緊了嘴唇。
婁箐箐其實有很多話要為自己辯解,要為自己解釋,但是她是聰明的,她不想越說越錯,越錯越多。在莊沐然沒有回家的時候,婁箐箐不想說太多,怕對自己不利,沒有人幫她打抱不平,也沒人來幫她解釋、說話。
現在莊沐然回來了,她就更不想多為自己辯解了,婁箐箐也要看一下莊沐然對她的態度,特別是在莊家父母面前,在這個特別敏感和重要的環節上,其實婁箐箐也很想看一下莊沐然對自己的看法,試驗一下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所以婁箐箐就決定好了,要強烈地忍著,儘量不讓自己多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等著就行。
莊沐然還是有些猶豫,面對父母,他還是沒有做好準備,要把婁箐箐曝光在父母面前,因為他和婁箐箐的事一點兒都沒有想好。婁箐箐近期出現的比較頻繁,莊沐然心情也各種不好,彷彿連趕她的心情和力氣也沒有了,昨天她沒有走的時候,莊沐然也沒有去趕她走。
莊沐然雖然表面對婁箐箐很冷淡,畢竟她一直在幫助他,給他做飯,打掃衛生,陪著他聊天,他在這麼孤獨和落敗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不嫌棄他,而且在他身邊,願意為他做出各種各樣的事,其實莊沐然心裡還是有一點小感動的,只是這種感動與愛還相差甚遠。莊沐然和婁箐箐的事情也說明了一個道理,單憑兩人發生了肉體關係而維持的關係,本身就是荒唐和可笑的,沒有感情基礎的相處,只能是赤裸裸的互相利用,就像空中樓閣一樣,隨時有坍塌的可能。
但是婁箐箐卻全然意識不到,在她想來,既然男女之間有了親密的接觸,自是要發展的越來越好。雖然婁箐箐多半是在城裡長大的,但受父母的影響還是較大,思想還是有些傳統存在的。
因為莊沐然不說話,婁箐箐也不想說話,莊爸爸和莊媽媽等著他們倆人說話,結果變成了誰也不說話,三個人的沉默就變成了四個人的沉默,這室內的氣氛就更加奇怪了。
莊媽媽和莊爸爸相視一眼,交流一下眼神和心中的看法,看來他們想對了,莊沐然為什麼一言難盡的樣子,肯定是和婁箐箐之間有著不好言說的秘密,莊爸爸不想就這麼等下去了,直接就嚴肅地看著莊沐然,訓話一樣地說著話:“沐然,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孩子,本來和曉蔓已經一帆風順了,我們兩家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居然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一下子就被父親說到了痛處,莊沐然不由自主地就低下了頭。
看到兒子的樣子,簡直就是承認的表態了,莊爸爸更加生氣了:“人家曉蔓還一直在維護你,維護你們,別說你們兩個人是戀人,要照顧對方的感覺,就是真要分手的時候,也應該是好聚好散。可你呢?沐然?”
莊沐然被父親訓得簡直想找條縫鑽進去了,這不光彩的事,沒有人直接懟到他臉上來說過,聽到父親這麼一針見血斬批評,莊沐然感覺臉熱得不行了。
“你們倆人肯定是在,是在沐然和曉蔓還存續戀情的期間發生問題的,對吧?”莊爸爸瞅一眼婁箐箐,雖然不想理她,但是畢竟她也是當事人之一。莊爸爸心裡對第三者的存在,是相當看不起和憤恨的。
莊沐然欲言又止,而婁箐箐的表情就更加有意思了,她只是有些尷尬的、心虛的低下了頭。莊媽媽也很生氣,惱怒地斜了婁箐箐一眼,果然被莊爸爸一語中的,一針見血地說到了要點。莊爸爸看了一眼莊媽媽,莊媽媽鼓勵地向他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莊爸爸也不辜負莊媽媽的眼神委託,繼續教訓著莊沐然:“沐然,打小我們是怎麼教育你的?要感恩要知足,要獨立,要有是非觀,這些你都知道嗎?那我現在就問你,是曉蔓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莊沐然很慚愧地搖了搖頭,看到兒子的表現,莊爸爸就更生氣了,人家曉蔓沒有做錯事,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就跟人家的妹妹?啊?還是親表妹,有了這種關係。哦,我現在明白了,當初曉蔓拜託你照顧她表妹,各種幫她,人家曉蔓是好心好意啊,然後這位表妹就趁機打起了你的主意,然後……”
婁箐箐也低下了頭,這件事一直在保密當中,真沒人這麼指責過她,她也漲紅了臉,感覺有些尷尬。
莊爸爸有點說不下去了,感覺就像出宮鬥戲了,還發生在自己家裡,在自己兒子身上,他簡直是無語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來說了。
莊媽媽這時倒是感興趣了,接著莊爸爸的話說:“那還用說嘛,就是藉機上位唄,我分析一下下面的劇情,肯定是曉蔓發現了你們倆人的勾當,所以曉蔓就不願意了。對吧?”
“按我瞭解的曉蔓,這孩子呀,最懂事最乖巧最可愛,懂得孝順老人,但是不太善於表達,個性稍微有點內向,但是適合居家,適合做賢妻良母。而我們眼前這位呢,倒是能說會道,能把死人也說活了,婁箐箐的口才我是見識過了哦。我現在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巧遇,對吧婁箐箐?你遇到我的時候,都是有意識的跟我聊天,處處表現你的好,順便說一下曉蔓的不好。”
這時候的莊媽媽很是後悔,後悔的自己都搖了搖頭:“虧我當時還信任了你,對曉蔓有了些不太好的看法,原來你是為自己上位的鋪路啊,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你呀,太忘恩負義了,你還是在人家家裡成長起來的,你上學工作不都是蘇家為你幫忙的?”
低著頭的婁箐箐也想找條縫鑽進去了,被莊媽媽說得無地自容。
“如果不是曉蔓,她求著沐然幫你找工作,還讓沐然天天接送你一起上下班,你有這麼享福和好運嗎?我的天呀,可你呢,純粹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曉蔓這個傻瓜,這不就是引狼入室嗎?曉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莊媽媽對蘇曉蔓又心疼又惋惜。
莊爸爸看著莊媽媽,真心地稱讚著:“你這個詞語用的太恰當了,就是引狼入室,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在眼裡,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親人都踩在腳下,不顧親人的痛苦。”
莊媽媽補刀:“不只是親人吧,還是恩人呢,把親姐姐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女孩我們家是斷斷不會要的。”
“對,沐然我先跟你表個態,你們倆人要是真能成功的話,那抱歉了,咱們就各過各的,誰也不要理誰。”
莊媽媽緊接著補充了一句:“老莊你說得對,我非常支援你,我可丟不起這人,咱們家居然出了這種事,以後我見到老蘇他們兩口子,可得躲得遠遠的,怎麼跟人家說話呀?我現在感覺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莊媽媽是越說越生氣:“對了,我很好奇呀,婁箐箐你做的這些好事,老蘇家兩口子知道嗎?”
婁箐箐擦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的眼淚,輕輕地搖搖頭。原來自己做的事,這麼被人嫌棄,關鍵是被莊家父母嫌棄,她感覺有些絕望了。在他們這麼說自己、貶自己的時候,莊沐然居然沒有一個字是向著她說的,為她作解釋的,可見這個男人是真不在意她了。
莊爸爸和莊媽媽奇怪地笑了起來,莊爸爸搖著頭:“我猜的就是這樣,老蘇他們也一定被矇在鼓裡,跟我們一樣都作了傻瓜。”
莊沐然終於說話了,他趕緊向莊爸爸和莊媽媽解釋著:“爸爸媽媽你們別這麼激動,不是我們有意識地瞞著你們,是,是曉蔓,她堅持不讓這件事情曝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