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事件,真有嗎?”蘇曉蔓儘量不用嘲笑的表情,怕惹惱了歐尚文,怕他不給講故事了,她感覺自己聽一個好聽的、免費的故事,也挺有趣。在密密的森林中,除了跟這個男人能說話,其他就沒說話的人。
歐尚文好像並不介意,又繼續說下去:“怎麼說呢?”
“那你就慢慢說吧,反正也是閒著,無聊也是無聊哦。有聊一點兒還可以打發時間。”
“嗯。”歐尚文看了遠處,好像在回憶,好像在斟酌怎麼用蘇曉蔓能接受的詞語來講述:“就是這麼說。我,曾經遇到一個感覺還不錯的女人。好感是有的,然後我們在一個酒會上聊了很多,然後說了好多話,後來不知道怎麼,我這麼說,你能原諒我嗎?”
蘇曉蔓又氣又笑:“不是,你,你說啥了?你啥還沒說,就說我原諒。不對,我原諒你幹嘛?我是老幾?你是老幾啊?別搞錯了!”
歐尚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算我口誤,我收回,那我再繼續講。就是等我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跟她是睡在一張床上的,當時我非常意外,非常吃驚。”
蘇曉蔓還是把嘴巴捂起來了,眼睛壞壞地笑著。
“但是她好像沒有我這麼強烈的反應,只是有些羞澀,有些幸福的那種樣子啊。”
“那很浪漫啊,我就想嘛,你不可能沒有過女人。哈,還想騙我?”
“哈!騙子,我就知道。你還跟我說什麼什麼什麼,像很單純的男人,啊呸!別以為我真是傻白甜,我早就看出你這個人像一個花心大蘿蔔,在風月場上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歐尚文真被自以為是的蘇曉蔓給氣到了,他轉了一圈,吐了一口氣,才十分嚴肅地看著蘇曉蔓:“喂,你這都上一年級了吧?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想我?你幹嘛老把我想的這麼壞?”
看到歐尚文真生氣了,蘇曉蔓故意裝作意外的樣子:“我說你壞了嗎?沒有啊,我這是表揚你嗎?一個男人正常的慾望,正常的表現,沒什麼呀。”她故意說得輕鬆。
在歐尚文的眼裡,蘇曉蔓全是諷刺。歐尚文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隻手叉著腰瞪著她。
蘇曉蔓忍不住笑了:“好啦好啦,怪我怪我,你繼續講講你的故事。我聽著呢。你再講一次好了,打發時間。真的,這是我聽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故事。絕對。”蘇曉蔓順手把自己的嘴捂了起來,怕再打擾到歐尚文。
看到蘇曉蔓的樣子,歐尚文又氣又笑,最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又看了遠處,表情有些複雜。因為這件事,他已經跟蘇曉蔓報備過了,雖然當時少了一點描述和過程,至少是坦誠過了。不過他還是繼續講了起來,彷彿已經開啟了話題,不吐不快的感覺:“我當然要跟她道歉,這完全是個意外,我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她。因為我沒啥記憶,她說沒有關係,因為她很願意做那個與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蘇曉蔓認真地聽著看著。
“她的話嚇了我一大跳,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就是有一面之緣,然後是發生了一些可能不可思議的事情,事實還是個未知數,這樣就要結婚了?我沒法理解。嗯,我是想先弄明白了,但她就是沉默不語。”
“那你是,是挺有主見的。這主見也挺特別的,人家都對你獻身了,要跟你私定終身了,你還拒絕、假清高還是假高冷啊?這種男人不負責任。”
“負責任?那樣也應該是心甘情願的。像這種負責任的方式,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是被人設計了一般,就只有金錢來解決了。我跟她講,我不管事實怎樣了,但是可以補償她,賠償她,但是什麼終身的事,抱歉,我是不婚主義者,這一輩子都不會結婚的。”
“這麼堅決的不婚族?”蘇曉蔓忍不住小聲重複了一句。
“那個女人呢,感覺也有些可憐,有些無辜,我當時還想,如果她再堅持一下,再坦率一點,真誠一點,哪怕只有一點兒,我可能要改變主意,至少不會這麼太直接。但是那個女人掉了幾滴眼淚之後,生氣地看著我:‘當我瞎了眼吧。’然後就氣呼呼地走了。”
“完了?”
“她走了之後,我心裡還有點歉意,畢竟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有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意外的事,沒幾分鐘,她還真發了個卡號給我,你明白嗎?我那種感覺特別複雜,感覺沒有話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