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姬滿臉緊張,祭仲微笑著安慰道:“夫人不必緊張,老夫今日倒不是來興師問罪,知道這也不是夫人本意,夫人如何也是看不上那個莽夫的。”
“把心愛的女兒許給那個蠢貨,是老夫此生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他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竟想來殺老夫,就憑他也配?呸!”
祭仲生氣的呸了一口,起身走了出去。
鄭姬想走,卻見祭仲只是在門口與他的隨從交頭接耳,無奈,只好繼續忐忑不安的坐著。
少傾,祭仲折了回來,臉上又恢復了一臉平靜。
“那……大人又是如何得知他要……殺您?”
“他一慣胡作非為,老夫是早有所聞,只是一直念他與小女夫妻一場,也相信他絕對做不出忤逆之事來,不久前,老夫收到小女的飛鴿傳書,讓老夫提防那個畜生,說他要害老夫。”
鄭姬腦子裡,那晚雍糾說起要殺祭仲的情形在不斷盤旋,看來他還是準備殺了自己,也罷,殺就殺吧,反正活著也跟死去沒多大區別。
“想殺老夫,他還嫩點兒,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拈量下。”
祭仲微眯雙眼,突然露出一個陰鷙的眼神,鄭姬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趕緊掩飾道:
“那大人的意思是?”
祭仲的目光再次變得真誠,盯著鄭姬的眼睛說:“這正是老夫今日拜見夫人的目的,想請您幫忙把他約出來,接下來的事都不用夫人操心。”
“可是這種事,隨便交給誰都行,為何一定是我呢?”
“在這非常時期,別人約了他會有所警覺,但他對夫人您是深信不疑,也只有您約是最合適的,不存在不好脫身,馬上就是元宵節,您可以在他面前唸叨一句想看花燈,以他對夫人那垂涎欲滴的死相,定會極力討好,能有與夫人一同賞花燈的機會 ,是他做夢都想做的事,一定會屁顛屁顛前往。”
“好,此事不難,宋雅一定辦到。”
“多謝夫人!”
鄭姬看了下窗外,頓時大驚,中午就出來了,沒想到竟和祭仲聊了一下午,此時已經夜幕降臨,燈火闌珊。
雖說沒人限制這小的自由,但要是讓姬突知道了,畢竟也不好解釋,於是趕緊說:“時辰不早了,宋雅該回宮了,就先行一步,大人告辭!”
“夜路難行,老夫早已為夫人備下快馬,趕回去應該也不會太晚,只是以免再生事端,請夫人在快到時換回自己乘坐的馬車去,老夫已安排您先前的車伕在城門外候著了。”
“那就有勞大人了。”
原來那時祭仲與隨從交頭接耳就是在交待此事,還塞給正在等鄭姬的車伕大把銀兩封了口。
那車伕雖然凍的鼻涕直流,全身上下只冒冷汗,在將大把的銀子揣進懷裡後,去街角吃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辣子面,美滋滋的趕著馬車回到城外近郊候著鄭姬。
果然,祭仲備的馬車要比來時乘坐的馬車快上一倍不止,在將要近城門時換了乘。
“夫人,都怪小人不好,這馬車壞了事先不知道,耽誤了夫人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