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笑這樣說,我才意識到這未嘗不是一種很好的解決辦法。
喬吉安離開了盛東昇,我就能對他動手。
我這個人年輕時候性格孤僻,聊得來的朋友不多。但是,唯一幾個聊得來的人當中,就有喬吉安。
她一生的目標就是嫁一個老頭,然後做一個有錢的遺孀。我沒必要在她快要成功時,弄碎她的美夢。
見到她和盛東昇在一起的頭一天起,我心裡就在想這個問題。我想像得出來,如果她知道自己選好的有錢老頭最後破產了,而幕手推手是我時,她會做什麼。
何況,我當時還沒到必須整治盛氏的時候。
現在情況不同了,有些話我必須和喬吉安講清楚。
突然冒出來的何蕭是一個比盛東昇更合適她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也發生過負距離接觸的關係,在一起最好不過。
“你今天是不是也有撮合的意思?”顧一笑問。
“就你聰明。”我看了他一眼,“感情的事撮合得來就好了,很多事都是當局者迷。喬吉安未必會領這個情。我給他們創造相遇的機會,至於結果如何,看緣份了。如果實在不行,我也只能對盛氏動手。喬吉安也不是糊塗的人,她知道我和盛清錦之間發生過什麼。”
顧一笑點了點頭。
我一想工作的事,就覺得滿腦門官司。司建連走時,那些不清不楚的話,讓我心裡更加忐忑。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一笑湊了過來,他雙手放在我腋下輕輕捏了幾下我的癢癢肉,低聲說:“不能光想別人,還有我呢,我這兒眼巴巴的等半天了,你連個專注的眼神都不賞給我的。”
“好啊,現在關注關注你。”我回過神,雙手扶住他的肩,近距離的盯著他的眼睛說,輕輕的說,“這夠關注了吧。”
顧一笑從不主動和我說他工作的事,既然今天這種情況,他也隻字不提。
我心裡其實是不痛快的,他了解我的工作我的公司,而我,對他的工作一無所知。
以前,我以為他接的只是一些民事的小案子。現在,我們之間的距離近了,我才知道,他接的都是公司的案子。還基本上都是跨國公司的大案子。
在那天他和我說,他申請到過Baker&Hostetler的工作後,我特意去查了這個律所的資訊。這是一家在全球範圍內都算超級牛逼的律所,主要經營的業務是在收購重組等公司併購的案子。
今天,何蕭這麼急的來找他,還說這個案子非他不可,我基本可以判斷他主要做的是跨國公司的大案。可是,他的團隊呢?這種案子,他一個人是搞不定的。
他還在親吻我的臉頰,我卻已經又跑神兒了。
顧一笑當然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停了下來問:“女王大人,你這是又怎麼了?”
“我在想怎麼樣才能解決KB現在面臨的問題。”我說,“我有一個特別不好的預感。”
有些事是機緣巧合。
剛才與何蕭一起打麻將時,我看到他淡定的處理問題方式,很是羨慕。在心裡想了想,他未必也是一開始就這麼淡定自如的。
我想到這裡就不由多聊了幾句,託喬吉安的福,何蕭大概是想讓她多瞭解自己,今天晚上話就稍微多了一點兒。
他一副對我,對司建連和顧一笑都十分熟悉的樣子,無意間他提到了個案子。那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年,我正懷著豆包,商場上出了一個很有名的商業間諜的案子。一個做家電行業的龍頭老大出軌,與白手起家的妻子離婚。當時,這個男人對小三兒是言聽計從,妻子性格懦弱了一些,最後只分了一套北京三環外的房子就離婚了。孩子、公司、存款都在男人名下。離婚不到一年半,男人破產,最後落得個跳樓自殺的下場。
這個男人死後沒幾個月,就又爆出了一件事。
這個小三兒是一個商業間諜,和男人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要搞垮他的公司。
何蕭這個人講話都是很有章法的,我在他說這個事時,特意往他臉上看了看,居然沒看出一點情緒波動。
可是,我不能不多想。
或許,盛清錦是一個商業間諜?
顧一笑更不樂意了:“陶然,你到底是有什麼預感?我都問你三遍了,你還不說。”
“我問你,你接案子的事兒,你會和我說嗎?”我笑著反問,“工作是要講職業道德的。”
顧一笑看我說話,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你在生氣。”
“哪有啊?”我笑了笑。
其實我心裡在想,你特麼才看出來我在生氣啊!你天天捂著你的案子,跟捂著你三代單傳的兒子似的,我又不能明著問。畢竟這事兒不好說,你隨便一句話就能把我堵死。但是,關係到了這一步,你都不讓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你覺得合適嗎?
這些話,如果是在年少時,我會毫不猶豫的問出口。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勇氣不足,總是在心裡想想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