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腦子有病吧,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別人插手的。”我急了。
何蕭和朱同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的懵逼。何蕭給朱同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別再繼續講雲南對葉蘭了。
朱同這才停了下來,忽然發現我臉色不對,他馬上就緊張起來:“陶然,我就是覺得人總是想知道生身父母是誰的,你知道以後,也可以不接受他們的。”
我閉上眼,用力出了一口氣對他說:“我知道你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這件事就此打住,我不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也不想再提這件事。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個人過得很好了。而且現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曾經有過一個家。至於我養父母那裡,雖然現在關係說清了,但如果他們有事,我一樣會幫的。只不過,分寸比以前要遠一些。”
我的話說完了,屋子裡很安靜。
何蕭和朱同都沒說話。
過了很大一會兒,朱同才搓了搓手對我說:“能不能讓我把現在的情況說一說?”
“不用了。”我說得毫不猶豫。
朱同還想說什麼,何蕭伸手拉住了他說:“這件事我們要遵從她的意見,她說不要再提,就別再提了。你認識她時間比我長,知道她要是生氣或翻臉是什麼樣。”
朱同猶豫了一下,閉上了嘴。
其實到了這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和他們談話的慾望了,看了看時間也到十點半了。我伸了個懶腰對他倆說:“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們要是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也回吧。”
何蕭把朱同拉了出去,對我說了晚安。
我關好房子的大門,關了客廳的燈,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感情科復了,我才抬腿往樓上走去。
在樓梯上,我依稀聽到上面有腳步聲,站住仔細聽聽又沒有了。或許是王阿姨起來上衛生間吧,我暗自猜測了一下,然後繼續上樓。
到了二樓,我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在我準備推門進去時,忽然看到對面在豆包的房間門沒關嚴,有一道燈光從門縫透了出來。
我稍一猶豫走了過去。
推開門,我看到豆包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玩具熊,聽到我的腳步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眼神清明。
“媽媽,我是你親生的嗎?”他突然發問。
我馬上意識到他聽到了我在樓下和朱同何蕭的爭執。剛才一時情急,我沒控制好自己,聲音有點太大了。
“豆包,你聽到我和叔叔的對話了?”我問。
他點了點頭:“媽媽,這就是最近你不帶我回去看姥姥姥爺的原因?”
豆包,是真的長大了。
“是。”我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想隱瞞他了,直接承認道,“這件事是媽媽的私事,和你沒關係。你是我媽媽親自生下來的孩子,我們是親生母子。”
說著我站了起來,回到書房從保險櫃裡找到了他的出生證明給他看:“你看,這是醫生開的,我們血型是一樣的。”
現在,要緊的不是我的身世,而是消除豆包的疑慮。
在我的反覆安撫下,豆包終於緊緊抱住了我,聲淚俱下的說:“媽媽太可憐了,都沒有親生媽媽。”
他哭得很投入,把我也感染了,想到自己真的是悲從中來,不由也哭了一鼻子。
最後,他抱著我的脖子說:“媽媽,以後我保護你,永遠不讓你再受傷害。”
“好,媽媽相信你。但今天晚上已經很晚了,睡吧。”我親了親他的額頭。
“媽媽陪我一起睡。”他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同意了,一整個晚上都和他擠在一個小床上。
到了第二天一早,他已經完全恢復了。
有了孩子以後,你會發現自己異常熱愛生活,有時有點負面想法,還沒消除下去,孩子就會跑來給你打一劑強心針,讓你完全沒時間悲春傷秋。
我到公司以後,何蕭見到我很正常的和我打招呼,隻字不提昨天晚上的事。
如此又過三天,何蕭突然對我說:“陶然,有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