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蕭可能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看到我們拿了排隊的號碼牌時,眉頭就皺成了一團。我和朱同在上學時都是窮人,曾經和現在的生活全都是煙火味兒。我倆對此見怪不怪,坦然的在店家準備好的排隊位置上坐下來,討論著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吃上熱火朝天的麻小。
何蕭用了三分鐘搞明白了吃飯排隊是怎麼回事,然後問我:“你是多少號?”
我拿出號牌看了一眼,對他說:“476號,前面還有一百八十號。”
“要排兩三個小時吧。”他預估道。
“差不多。”我點了點頭。
“真有癮,你不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浪費兩三個小時吃飯很無厘頭嗎?”他又問。
“沒有啊,我覺得很正常。”看著他正色道,“而且,吃飯睡覺這是活著的必需品,沒什麼浪費時間不浪費時間的。”
“你的人工成本多高?”他給我算帳,“你倆時薪也都是上萬的人了,這樣等著,不覺得心疼?”
“不覺得心疼。”朱同搖了搖頭。
何蕭還是一臉不解。
朱同轉頭對我說:“他這話說得我可有負罪感了。”
我不由笑了笑對朱同說:“別搭理他,他是高冷人設,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何蕭沒理會我倆的調侃,奪過我手裡的號牌直接朝隊伍的最面前走了過去,過了一分鐘以後,他拿到了一張上面寫著298的號牌走了回來,往我手上一拍說“下一個就是你們了。”
他話音剛落,前面叫號的服務人員就叫到了298號。朱同看了他一眼問:“怎麼做到的?”
“靠臉刷回來的唄。”我笑道。
何蕭也是一笑:“辦法不重,結果才重要。”
這是我吃麻小,排隊時間最短的一次。
我和朱同吃得不亦樂乎,何蕭全程只吃青菜喝飲料,眉都擰成了川字型。等到我們吃好要走時,他擰了擰眉說:“這個飲料挺好喝的,回去你幫我買一箱。”
我一看,他手裡拿的是罐裝的北冰洋。
說實話,這一頓飯讓我看到了何蕭孩子氣的一面兒。也清楚的認識到,何蕭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他居然真的沒在街邊吃過飯。
這一頓飯吃得很盡興,我把朱同送回他在國貿的豪宅以後,回到家裡都是夜裡十點半了。
可能是是辣吃得有點兒多了,我躺在床上居然睡不著覺了。
思來想去,我覺得今天的何蕭很有意思,看時間還算早就給喬吉安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事和她說了。
喬吉安也樂得不行,笑夠了才說:“說實話,他帶我去的地方確實都高大上,而且看他的表現,吃一頓大幾千塊的飯就像吃食堂一樣。”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我準備掛電話睡覺時,喬吉安忽然說:“陶然,何蕭最近是不是看上其她女孩了?”
“怎麼了?”我一驚,不過同時心裡也是一喜,這說明喬吉安對何蕭上了心了。
“我聽他打電話說給別人送花什麼的,說實話不怕你笑話,我們差不多兩個多月了,我連一束鮮花都沒收到過。原來收過一束錢做的。你說這個男人……”她說到這裡糾結了一下,“我索性承認吧,我對他有那麼一點兒動心了。”
我不由笑了聲來。
喬吉安一聽我在笑馬上急了:“陶然,你不能這樣啊,都在這個時候了還笑話我。”
“沒有的事,一場誤會。”我馬上斂起了笑對她認真解釋說,“何蕭把花送給我了,向日葵,是為了慶祝我開始走上坦途。至於送你的那束錢做的玫瑰,那也是我的建議,你問我你喜歡什麼,我老老實實的說你喜歡錢,然後人家就用美金給你折了一堆玫瑰,對不對?”
喬吉安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我覺得有點不太對,追問了一句。
“陶然,原來是你在背後給他出謀劃策啊,我這才算放心了。”喬吉安鬆了一口氣。
“我不是覺得何蕭不錯嘛。”我說。
她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楚,認真聽時,卻聽到她在說:“我還覺得顧一笑不錯呢,你怎麼不接受人家。”
“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我說。
喬吉安又不說話,半晌才說:“也是啊,不太一樣。”
我本來想把何蕭準備向她求婚的訊息告訴她,但一想到如果真的說出來了,到時候她就沒那麼驚喜了。所以,我話到嘴邊改成了:“我帶一個孩子,再面對感情時想的很多,你不一樣的。”
喬吉安沒繼續這個話題,又閒扯了幾句美容服裝什麼的,然後掛了電話。
這麼一頓胡聊,居然過了一個小時,我也確實有了睏意,躺下就睡著了。記得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句話,說閨蜜的作用是什麼,高興的時候侃屁,傷心的時候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