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笑出現在研究所大門口時,我就像見到了親人。
雖然在他說要來時,我不肯,也不領情,當他真的出現時,心裡的那種感動是不摻假的。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來握我的手,伸到一半,他又把手縮了回去,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說:“坐下說吧。”
他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你的傷怎麼樣?”我關切的問。
他聽了我語氣裡的關心,笑笑道:“沒多大的事兒,比起女人,我幸運得多。至少這是傷後十天才下的床,你們生完孩子,好像第二天就要下床了,對吧。”
顧一笑說話時,頭上一直在冒汗。
我看他狀態不好,馬上說:“如果方便,你可以把你在這邊可用的人借給我用一用。司建連如果不是出事了,就是準備生事了。”
他略一猶豫,緩緩說:“我說一句我的猜測,你可以不愛聽。”
我挑眉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司建連在這個時候如果是故意躲著你,他肯定有目的。而且,據我判斷,他故意躲著你的可能性大概是八成。”
“為什麼?”我問。
“他今天上午來了這裡,留了血液樣本,說明他的人身自由沒有受到限制,而且他在這裡的登記表上留的也是這個號碼,說明這個號碼也是沒問題的。我打電話他不接,估計是有我的號碼。而且……”他到說這裡一停,“我託這邊的人用固定電話打過去,他接通了。現在,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住在哪兒?”
“不管他目的是什麼,他總要和我對話的?否則,有什麼意義?”我不解的問。
“或許,他想以此表達對你的憤怒呢。”顧一笑沒頭沒腦的說。
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他臉色難看極了。我當即立斷,送他回醫院,然後不管用什麼辦法,聯絡上司建連。
顧一笑說他曾接聽過當地的電話以後,我就知道他不會有事。現在,他這麼做是針對我的。豆包是司建連唯一的親生兒子,現在豆包在他身邊很安全。那我沒必要去擔心。接下來,我需要在研究所附近找一家酒店,距離保證在十幾分鍾能趕過來就行,我等他來拿化驗結果。
當局者迷,就是這樣。只要身邊有一個明白的稍微點撥兩句,自己就能發現自己的問題。
“你想明白了?”顧一笑問。
“其實你在電話裡就能把這個說清楚,何必又特意跑一趟呢?”我把他扶上了計程車,一邊說出他住院的醫院地址,一邊問他。
“我有私心。”他低聲說。
“什麼?”我沒聽清楚他的話。
“我有私心,想借這個機會見你一面兒。”顧一笑抬高了聲音。
我聽到這個話不知道如何回答,車子裡瞬間就安靜了。
顧一笑也陪我保持著沉默,車子開出去一陣了,他才慢慢說:“原來,我現在在你面前,說什麼都是錯的。”
“顧一笑,現在說這個不合適。”我說。
“嗯,那給我一個時間,什麼時候說合適?”他不僅追問在我,還眼神灼灼的逼視我。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
對於愛情,對於男人,我失去了所有興趣。他對我的好,段景琛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我接受無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