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下窗子看著他:“你是想站在這裡聊,還是上來?”
他一笑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把車駛出停車場,對他淡淡的道:“一切都在進行當中,現在下結論為時太早。你在國外一定也有眼線,看到顧坤生病的訊息散出去了嗎?現在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你們的股價跌成什麼樣兒了?你們A財團換帥,不是一件小事兒。單是董事層的震動就不會小。”
“那個訊息不管是早放出去,還是晚放出去,都會影響股價波動。現在最重要的是波動以後,誰去做新帥的問題。我和你合作,也是想把顧一笑踢出去。你現在好像沒做到這一點。”顧天寶說。
他這麼直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沒到最後就沒人知道,誰會是最後的贏家。現在,顧一笑和在方雅連訂婚儀式都沒有順利舉辦,距離聯姻還遠著呢,你急什麼。”我口氣平靜的說。
顧天寶一下就靜了下來,他看著我若有所思的問:“陶然,你還有後招?”
“有沒有後招,我不是應該比你更著急嗎?”我反問。
顧天寶一下就釋然了,他看著我說:“我以為你會透過讓顧一笑回心轉意的辦法來攪黃他和方雅的訂婚儀式,沒想到你居然另有其它辦法。真是高人。”
我在心裡苦笑,如果能用這個辦法那自然是好的。但是,我試了,我做不到。那隻好來硬的。
這些,我當然不會讓顧天寶知道。
他倒也沒空手來,臨下車時把一個男性的簡歷遞給我說:“方雅的前任,據可靠訊息,她和他在一起三年,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這個,你要好好把握。”
我眼皮一跳,接了過來。
顧天寶走後,我沒急著看方雅前任的材料,反而是把他的履歷表放到了前擋風玻璃處,心裡不由苦笑。
以前,我剛開公司時,曾在心裡發誓,自己絕對不當那種不擇手段的老狐狸。現在呢?我慢慢的變得和他們越來越像,連這種卑鄙的手段都用上了。
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又能怎麼樣?我不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別人,別人卻可以用類似的手段對付我……
最後,守得住底線,守不住公司。
車子停好了,家裡的燈亮著。我抓起那頁紙推開了家門。
豆包在家裡等我,透過玻璃看到我時他已經站了起來,我一拉開門他就撲了一個滿懷過來。
“豆包,想媽媽沒有?”我親著他的臉蛋兒問。
“想,想了一整天,我想媽媽這麼多。”他在我懷裡,在虛空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圓。
我緊緊抱了抱他,把一天的煩心不安都扔出去。
這扇門以外是工作,進來以後是家。我不能讓孩子感受到我的煩躁不安。
一到家裡,時光就慢了起來,我們在客廳的地毯上堆積木。王阿姨切好了一盤水果端過來,對我說:“吃點水果,今天豆包說在幼兒園沒吃水果。”
“謝謝阿姨。”我對她一笑道,“您也休息一會兒,家裡沒什麼事兒了。”
“王奶奶,陪我玩一會兒。”豆包對王阿姨說。
平常我加個班什麼的,都是王阿姨在帶他,他們倆感情也挺好,所以我們都把她當成了一家人。
王阿姨也在地上坐了下來,對我道:“你們家人口少,事兒也少,一天到晚你們都不在家,我最主要的就是給你補個差,偶爾接送一下豆包,並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