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旁邊一個聲音細弱,面白無鬚,看不出年紀的宦官出聲。
“哎,閒著無聊而已,九龍駕車是好,可這天下總有煩心事,讓人不得空閒,出不去這皇宮啊。”
這個宦官顯然是深得天子信任,不然對方也不會推心置腹和對方聊這些。
“陛下多慮,天下都是陛下的,這些煩心事只是頑鮮之疾,本身無關痛癢,只是陛下仁慈,才每日勤於處理。”
宦官能夠得到天子的垂青,顯然不是無緣無故,至少這些話,就讓威嚴男子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不過笑意很快就隱去,威嚴再次回到他臉上。
“最近有訊息說,世間出現一本特殊的功法,只需要足夠的資源,就能讓人晉級,而且沒有任何瓶頸?”
聽到天子的話,宦官沉默了片刻,才斟酌著開口。
“陛下果然是天下之主,這世間任何風吹草動,都躲不開您的耳目,是有這麼回事,源頭是從幽州開始的。”
“哦~這就奇了怪了,往常若是有什麼絕世神功或者密寶出世,得到東西的人總是要藏著掩著,只有等他們成為強者後,才會公佈自己的事蹟,甚至更多的人,直接把秘密帶進了棺材。”
“我還是第一次遇上,得到絕世功法以後,還大方拿出來分享的事情。”
天子顯然對這件事情比較上心,所以宦官在沉吟了更長時間後,才彙報自己知道的訊息。
“最早的傳說,是一個封閉山村的泥腿子,在入山打獵時,得到了這本功法,但是他不識字,於是讓夫子教導自己,那個夫子也是個蠢貨,根本不識貨,只以為是一本普通的吐納法訣,就教給了整個村子的人,隨後就傳播了出來。”
“不可能,封閉的山村,怎麼可能會有夫子,而且夫子再不識貨,又怎麼可能傳遍山村,而且這等絕世神功,又怎麼可能被一個泥腿子輕易得到。”
“還有一個更廣一點的傳說,有一個縣城,裡面掌權的三大家族欺壓良善,還培養山匪,打劫過往行人,有一位武道強者看不過眼,就隨手毀滅了三大家族,然後為了良善不再被欺壓,故直接把這門功法傳給了整個縣城之人。”
“前面的情況應該沒問題,但是功法來源還是不對,越是強大的武道強者,越不會去注意普通人的生活。”
“後面又陸續有所謂的大平天國、黃佈教、白蓮花教等邪教宣佈,是救苦救難的神仙人物,看世人苦難,才特意傳下如此功法。”
“這些邪教更加不可能了,不過他們既然敢露頭,你傳令下去,讓當地的世家滅了他們。”
“額,陛下,更奇怪的在這裡,他們往往宣佈不久之後,就會再次宣佈自己退出該教,並且主動聯絡官府和世家,去剿滅這些邪教的頑固分子。”
宦官顯然是習慣了天子對事情的深察洞明,不過說到這些邪教,他還是忍不住失了穩重。
天子見他如此,也有些詫異。
“真的假的,這些邪教之所以難以剿滅,總是會死灰復燃,就是因為裡面的成員對教義非常認可,達到了痴狂的地步,哪怕被抓,遭受重刑都不願意透露邪教的秘密。
現在聽你這麼說,他們還主動舉報?”
“雖然有點不可置信,但這確實是事實。”
宦官這一次沒有遲疑,連忙點頭,顯然對自己這條情報很有信心。
“奇了怪了,你手上有沒有那本功法,自己是否有嘗試修煉?”
天子好奇過後,倒是沒有過多的追究,這些邪教除了噁心人,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所以哪怕聽說可以趁機連根拔起,他也沒有在意。
只要這個國家還叫大慶,或者說只要有人還當皇帝,再或者說,只要有人沒有權勢,這些邪教就不可能被永遠消滅,因為一部分人,總是會心裡不平衡。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這本功法。
“奴才這裡有,不過因為擔心其中有古怪,所以並沒有修煉。”
宦官手腕一翻,一本裝訂好的功法就出現在他手上,然後他恭敬地遞給了天子。
跟在大慶之主身邊,宦官見識自然不會低到哪裡去,所以哪怕知道功法本身很逆天,他也沒有動心去修煉。天子揮了揮衣袖,原本在宦官手裡的功法就消失不見。
對此,兩人也沒有詫異,顯得非常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