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離的很遠,也能看出來真一水的情況很不好。她仰面向天,頸椎似乎斷了一樣,腦袋一甩一甩,軟軟的晃動著。等玄素離的近了,才看清楚,她只剩下了半截殘軀,她引以為傲的兩條修長美腿被人連根斬斷掉,一襲藍衫都已經被血染透。若不是有靈氣頂著,她絕對撐不到現在。孫午見狀腦袋已嗡的炸響作聲,一股戾氣頂的肺都快炸了,越憋火越旺。原本還打算要將計就計,打王雨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是看到一看到真一水的慘狀後,孫午卻怎樣也冷靜不下來。
“快把自己綁好,等一會我要帶你去交換人質。”
低聲吩咐了饒玳繡一句後,孫午就跳出沙堆,咬牙切齒向秦音他們那面沖去。
“我操,孫午你停下來,他們兩個身手超強......”
孫午跑的太快了,他也根本沒有心思聽饒玳繡再提計劃什麼的。真一水這悽惶狀況,那裡還容得他再守株待兔。
秦音很警惕,孫午才奔出幾步,她就若有所覺,扭頭看過來。見是孫午,她眼睛裡立時凝出了亮晶晶的淚珠。
“你怎麼受傷了?”
兩人異口同聲,身上都有劍傷,孫午的傷勢在胸部與背部,一處洞穿要害的重傷,另一處是輕傷。秦音劍傷兩處,一處在腿部,一處在肩部,兩處傷都不輕。她又一直在不眠不休的廛戰中,那有時間調息休息。是以她的傷不但未見好轉,反而有了惡化的跡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本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才說了一句話,真一行就不耐煩的冷冷打斷道:“你來的太晚了,孫午。”
我晚?沒我你t的都要完了。出雲宮五個人有三個在這埋伏,不都是我一個人搞定的?你早?真一水重傷被擒,秦音傷勢不輕,虯虎遍體鱗傷,你t的到把自己保護的好,一看就毫發無傷,你來的早有用嗎。
本來看到秦音受傷了,孫午心情就不好,又遭真一行這一搶白,他擰眉就想頂回去。秦音眼急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
好吧,我忍了。水姐姐落了個這麼悽慘的下場,還失陷在出雲宮門徒手中,所以你心裡難過,你說話沖,我可以理解你。看在音兒的份上我咬著牙,我忍你,這樣總行了吧?
嗆了孫午一句之後,真一行仍然頭也不回,就繼續吩咐孫午道:“孫午,你休息了這麼長時間,又是生力軍,你先出去,先消耗一下他們的體力。”
我靠,孫午當即就爆了。相處了這麼久,這裡誰不知道孫午的脾氣,本來他就喜歡跟人較勁,不過平常只是玩樂性質的,大家習慣了不理他,他自己也就消停了。要說有人能管住孫午,就得是秦音了。她從小接受了禮儀培訓,所以話不多人也顯得極溫婉嬌柔。不過孫午愛較勁,可秦音卻就是肯慣著他。她雖然出身豪門也從不頤指使氣。實際她偏最不喜歡氣氛太沉重,她自己愛鬧騰的天賦硬生生的被磨掉了,她反倒最愛看別人鬧騰,尤其是看孫午鬧騰。
這下好了,一個喜歡看人跳騰,一個就愛折騰事情,清風殿都被兩人攪的那叫一個烏煙障氣。以往真一行也不這樣。他是面癱性子又冷,除了跟真一水說幾句話,別的人基本都不理。
今天情況卻不同,真一行自恃實力最強,又心急於救出真一水,所以話一多,就暴露了他的稟性。不尊重人,又不善溝通,這樣的人不說話也就罷了,但凡敢開口孫午就得跟他懟上。
孫午的臉冷的超過了零度,足以跟真一行這面癱男媲美。性子軸的人就是如此,連冷臉這方面也得爭,絕不可以讓對方專美於前。
孫午抱臂昂然道:“真一行?我看你是真不行。指望生力軍呢?指望消耗王雨他們的體力?你t想多了吧?你算什麼東西?就敢站在這裡對孫爺爺指手畫腳的?”
真一行心硬如鋼,面對這樣的挖苦他依然毫不動容,還冷聲說道:“害怕就走遠點,我的勇者之盾從來不會庇護懦夫。”
“我好怕啊。”
孫午夷然不懼,轉身握著秦音的手道:“人家不庇護懦夫,音兒我們走了。”
“不好。”秦音一臉擔心的看著孫午道:“要先救出水姐姐才能走。”
“當然得救出水姐姐了。”孫午一臉憤怒的瞪著秦音道:“音兒,你、你、你......,不行了,不行了,心都要碎了。你竟然把我看成見死不救的人?朋友都沒得做了,我跟你說,你最好快點道歉昂。”
秦音努力的憋住了笑,掐了他一把,又朝真一水那面努了下嘴道:“別耍寶了,水姐姐還沒有救出來呢。”
呃,這得怪真一行。不合被他逗出了軸勁,一時都有點分不清場合了。
幾步跨出,把自恃為長城幹將的真一行撇在身後,孫午舉步又再走前幾步,才冷著臉跟對面打起了招呼:“王雨,玄素,你們兩個聽好了,宮澤和玄玄子已經讓我幹掉了。”
“什麼?”
敵我雙方同時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