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起了沒?”傅友嵐聽到動靜之後在外面敲了敲門。
蔚宛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稍微精神一些,開了房門,唇邊漾起一抹笑容甜甜的看著來人說:“阿姨。”
傅友嵐的眼神裡面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她走進房間裡,拉開窗簾,陽光瞬間傾瀉而入償。
氣氛有種死寂的沉默攖。
蔚宛忽然有些忐忑,她心神不寧地站在一旁,心跳的有些不自然的快。
“宛宛,這是什麼東西?”傅友嵐指著她桌子上的藥盒。
蔚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本就有些蒼白的面色一下子難看的嚇人。
“阿姨……我……”她緊張地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也許是做賊心虛,她此刻緊張地話都說不清楚。
甚至不敢去看傅友嵐的臉色,好似自己做了什麼最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還沒說出第二句話,那種強烈的不適感再次襲來,她捂著唇不管不顧的跑進衛生間,額頭上冷汗涔涔。
蔚宛把自己鎖在洗手間裡,也許是她中規中矩過了這麼多年,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對這事後藥的不良反應會這麼大,從鏡子裡看她的眼睛遍佈血絲,髮絲被額頭上的冷汗打溼,從未有過的狼狽和脆弱。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傅友嵐仍在房間裡等著她。
蔚宛下意識的心虛,眼睛都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放。
傅友嵐眉眼緊鎖著,語氣卻是異常的篤定:“宛宛,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和你二哥在一起了?”
這一句話使得蔚宛變了臉色,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阿姨,你想多了,我怎麼會和二哥在一起呢?”
家裡幾乎人人都知道顧靳城有個放在心尖的摯愛,為了那個女子他可以不惜和家裡僵持這麼長時間,足以表明他對那人到底是有多在乎。
也許是蔚宛的臉色真的不好看,傅友嵐心裡又急又氣,“那你告訴我,你昨天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你二哥一大早打電話問你回家了沒?”她心裡著急,一時之間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些,指著桌上的藥盒又問:“那這又是什麼東西?”
“阿姨……”蔚宛茫然無措地抬起頭,眼眶不知不覺得紅透了,唇瓣在微微顫抖著,想解釋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能說。
她對他說過不會告訴別人的……
若是讓長輩知道,他會被迫不得已的作出承諾,而蔚宛最不願的,就是強迫之下無奈的承諾。
像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施捨。
蔚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垂在身側,眼睛只盯著桌上一個虛無的點,桌面上除了那盒藥之外,什麼都沒有。
傅友嵐看著心裡也不是滋味,於是放柔了聲音說:“宛宛,有什麼比女孩子的清白更重要的?你二哥要是做了什麼糊塗的事情,那就得負這個責!”
蔚宛咬了咬唇,出聲打斷她:“不是的……阿姨,您別多想,真的不是二哥……”
“好,阿姨不問你。等他回來我想聽他親口說說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可不管蔚宛說什麼,傅友嵐心裡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就衝今天早上自己兒子那反常的行為,就更加確定了這件事情。
說著,傅友嵐就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顧靳城。
蔚宛的眼睛在這一刻通紅,慌張,忐忑,不安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哽咽著聲音近乎哀求:“阿姨,別找他……真的不要……”
……
顧靳城當晚回到了顧家大宅,這是差不多快半年的時間,他第一次回來。
蔚宛從房間裡出來之時就覺得氣氛不對,書房的門半敞著,裡面傳出了爭執的聲音。
她悄然走到書房外,赫然聽到了顧首長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宛宛這孩子我們全家人都喜歡,論人品、論才學,她哪一點配不上你?哪一點比不過那個強.奸犯的女兒?”
也許是這句話戳到了顧靳城心裡某個無法觸碰的點,他臉上的表情很淡,一雙冷眸裡面盛滿了嘲諷:“是沒什麼比不過的,她很好,卻不是我想要的。”
這樣淺淡而又直白的話終究由他說出來,蔚宛渾身的血液都像在剎那被冰雪封住,扶著書房門的手僵硬著,腳步也像是頓住了一般。
此刻她的大腦和手腳一樣僵硬,沒辦法思考。
這下輪到傅友嵐發火,“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的不知道責任兩個字怎麼寫嗎?”
顧靳城的眸色一下子變了變,他看著自己的母親,不復方才的平淡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