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南像是從三言兩語中抓到了事情的關鍵,耐心地等她掛了電話,詢問道:“怎麼了?”
“我外公生病了,應該是很嚴重。”她的聲音裡透著些無力,隨即轉身進了房間,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整齊,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能在最快的時間裡出現在家裡。
慕熙南若有所思的想著剛才的話,突然斜靠著門框,那雙輕佻地眸子此刻也有些沉靜,甚至還帶著些不可思議悅。
“顧靳原對你家的事情,倒是挺上心啊。攙”
許初見逃了搖頭,唇畔漫上一絲苦笑,“我們家只是個普通人家,怎麼能入的了他的眼?”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能讓他連帶著關注著她家裡的一舉一動。
慕熙南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匆忙的收拾東西,褐色的眸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一般,很迅速,只是一瞬間便又快速消散。
“其實我也是可以幫忙的,這四九城有權有勢的,又不止姓顧的一家。”
“謝謝,不過我現在欠不起什麼太大的人情。”
許初見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欠了顧靳原的人情,需要用這麼大的代價來還。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伸出手,在經歷著這麼多事情之後,許初見才真正領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她根本沒什麼東西要收拾,便匆匆忙忙的去了機場。
再去找顧靳原?她搖了搖頭,她恨不得再也不和這個人有什麼交集。
只是令許初見好奇的一點,為什麼他會那樣什麼話沒說就離開了呢?
許初見坐在候機室,從顧靳原走了之後她便一直覺得心神不寧,那種莫名的不安纏繞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這種不安到底從何而來,她不得而知。
慕熙南將手裡的牛奶遞給她,“別緊張,你不是一直唸叨著想要回家嗎,我看顧靳原的態度,也沒什麼太大的不正常。”
許初見接過,卻只是放在手裡感受著那份溫熱,始終沒有喝一口。
可能是對這一類的東西產生了陰影,以致於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不敢再喝別人給的東西。
“我只是覺得,他不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許初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是說不上來。
那種不安縈繞在她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她轉過頭來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男子,換了個話題問道:“你不是說過對我家的那座城市印象不好,接下來你去哪裡?”
慕熙南的神色染上了些落寞,聲音像是陷入了久久的回憶中,“我妹妹是在那裡出的事,車禍。”
往常玩世不恭的聲音中此刻帶著濃濃的落寞,許初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說顧靳原欠了他一條命,是不是興許和這件事情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
許初見皺了皺眉,好端端的為什麼偏偏又想起了這個人。
車禍……
這兩個字像是勾起了她某些不願想起的回憶,至今一閉上眼都是血淋淋的畫面。
她閉了閉眼,隨後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帶著些低沉,“我媽媽也是因為車禍,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甚至看到車子都覺得害怕。”
慕熙南轉過臉來看著她,好半晌才說:“對不起。”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極淺,只是動了動唇角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很多事情我是不願意對別人說的,沒想到我會對著你說。”
慕熙南似是有一瞬的呆愣,良久才重新換上那副玩世不恭,褐色的眸子緊盯著許初見那一雙水眸。
“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太容易相信我。”
這句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奇怪,可許初見倒是沒露出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說道:“我知道,和顧靳原有關的人,都不像是什麼好人,不管是朋友還是仇人。”
總是跳來跳去不會脫離他們那個高幹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