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縉意識到失言,忙起身賠禮道:“世子見諒,是下官無狀了!夭夭……是小女的小字。”
“令愛是……”
“小女江顏,便是霍小姐剛剛所說的那個……提起時疫的人。”
說完,江縉頗有些頭痛!
夭夭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她怎麼就膽子這麼大竟然跟霍小姐提時疫的事?萬一是謠傳怎麼辦?
鎮南王世子不禁想起了刺史府門口的那一瞥,應該就是她了吧?
江顏啊!江顏!
鎮南王世子如玉的指尖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桌面眉頭微蹙,她為何會知道時疫一事?
夭夭這個名字,僅僅只是一個巧合嗎?
在他的腦海中一個瘦小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尤其是她那雙特別的眼睛……不過很快的,易鳳啟長長的睫毛微垂掩蓋住了眸中閃過的一抹複雜情緒。
霍思思一直偷眼望著鎮南王世子,只是可惜,從她進來到現在,易鳳啟連一個眼風都不曾給過她,這令她萬分的氣餒!
坐在鎮南王世子旁邊的趙參將正好奇地問江縉。
“江大人,令愛是從哪裡得來時疫的訊息的?江大人可知,如果訊息不實,恐怕要被朝廷追責的!”
江縉雖然也怪女兒有些魯莽了,不過卻還是面不改色替她辯解道:“我女兒從來不會說謊,既然她說有那便是真的已經發生了,臣懇請世子和刺史大人派人詳查為上……”
“江大人不必再說了!”
鎮南王世子忽然抬手止住了江縉還要再為女兒努力爭取一把的話,這倒是把江縉給惹急了!
“世子,您可不能這樣,雖然我女兒說話直接了些,但是她敢於將自己發現的實情積極上報也是為著咱們嶺南的百姓!您要知道,時疫一起,那傷的可就不是一條兩條的人命,嚴重的話恐怕就是成千上萬條百姓的性命了!”
許司馬見江縉這個愣頭青竟然為了女兒連鎮南王世子都有膽子頂撞,心下暗笑不已!
“哎呀呀,江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當差辦事哪能只憑著江二小姐一句話說派人就派人?這要花費多少人力多少銀子你算過沒有?”
江縉聞言把臉一板,反駁道:“那若是我女兒所言屬實呢?”
許司馬撇撇嘴:“一個無知小兒的話也就是你這個不辯是非的爹才肯信吧……”
江縉‘嚯’的一下站起身來,虎目一瞪:“許大人,你這是何意??”
這個許敬宗竟然敢說她女兒是個無知小兒??他簡直是欺人太甚!
旁邊霍刺史眼看著兩個人要吵起來,連忙撇下霍思思過來勸架。
“兩位大人稍安勿燥,本官知道大家皆是一心為著朝廷為著嶺南,有什麼話咱們不能坐下好好說嗎?”
霍刺史說著,又按著江縉的肩膀讓他坐回了位置上。
鎮南王世子的眸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茶杯慢慢地轉動著,並沒有一絲要阻止爭執的意思。
許司馬見世子不語,自以為揣摩到了上意,因此冷笑一聲又道:“江大人,不管你如何的辯駁,本官是不會相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的一番說辭的,哼!!”
江縉聞言也毫不示弱地回擊:“許大人這話說的好笑!我女兒只是好心來提醒刺史大人,至於信或者不信又於她何干?若是萬一我女兒所言屬實而上官不察,還請許大人到時候不要怪我女兒沒有當著諸位大人的面將話說清楚為好!!”
許司馬臉色一變,氣惱地顫著手指著江縉:“你——你這個……”
“好了好了!”
霍刺史臉上掛著一絲謙和的笑意連忙打圓場,“兩位大人,這件事情還是要仔細調查清楚再下結論為好,世子,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