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沒有打擊少年,“現在明白了。”
少年漲紅著臉搖頭。
徐江南這會沒有再解釋,望著天上星辰怔怔出神,許久之後才說道:“以後你就懂了。”
見徐江南不說話以後,少年也是抬頭望著星辰發呆。
過了一會,徐江南開口說道:“你為什麼這麼想著報仇。”
少年回過神,伸手在火苗上熱熱,然後緬懷說道:“我聽村裡長輩說,人死了會到天上去,我爹孃都在上面看著呢,要是我不給他們報仇,以後我要是死了,我沒臉去見我爹孃。”
少年頓默下來,徐江南也不說話。
遠處起伏不定的小沙丘上,有人站立望著戈壁上這點僅存的燈火。
直到天明,天邊由暗轉灰。
有個老人湊上前小心說道:“公子,他怕是不敢來了。”
而立沙丘之上的蘇邶風,聞言只是摩挲著斜掛在腰間上刀柄的細緻花紋,低了低眸子說道:“他不是不敢,他只是怕死,或者說是在等人。”
老人不知道蘇邶風為何會如此篤定,但是也沒接著問下去,其實老人心裡也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後者會從拓跋木這裡下手。
遼金朝廷跟教內的矛盾不是一時半會了,但拓跋木對蘇邶風的情分著實不一般。當年遼金南下,拓跋一氏對於遼金朝廷起了很大助力,但在北返的時候,拓跋木卻跟陰陽教起了摩擦,以至於後來遼金新帝登基,拓跋一氏作為朝廷新貴,自然容不下有一股與其想當的勢力。
自然會不遺餘力的打壓陰陽教,打壓最厲害的時候,陰陽教十不存二不說,就連這陰陽教的少公子,都被拓跋木給擄獲了去,也就是如今的蘇邶風,本來以為陰陽教福禍難料,可讓人出乎意外的是自從蘇邶風被拓跋木帶走了之後反而緩了下來,給了陰陽教喘息之機。
只是蘇邶風一直得不到拓跋一氏的認可,拓跋木也沒將族中老人的話語放在眼裡,一直將蘇邶風帶在身邊扶養,直到如今遼金朝廷扶植新人,拓跋木權貴不如當初,這才頂不住壓力。不過拓跋木也只是將蘇邶風送回了已經修生養息十幾年的陰陽教。
所以陰陽教才會在這幾年平白冒出了一位少公子。
也正是如此,老人想不通為何蘇邶風要讓徐江南對拓跋木下殺手,但他也不想開這個口。
眼見天邊魚肚白之後,蘇邶風將繡刀別到腰後,回頭離開。
而徐江南這邊篝火漸歇,徐江南將身後劍匣拖到身前,拍了拍上面的沙塵,又拍了拍少年的頭,聲音溫厚說道:“走了。”
還打著瞌睡的少年被瞬間驚醒,揉了揉紅痛的眼簾,哦了一聲,然後準備朝著來路折返。
徐江南用劍匣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清淡說道:“反了。”
少年愣了一下,大夢初醒喊道:“你,你要……”
徐江南將劍匣背在背上,“這一次我帶你過去,看一看遼金城池究竟什麼樣,下一次就得看你自己本事了,不過我幫你一件事,你到時候也幫我做一件事,要是我回不來了。你幫我把這個劍匣送到衛家。
還有,記住了,別你啊你的,救你命的人姓徐,以後誰要是幫了你,要是連恩人的姓都記不下來。丟了涼州人的臉。”
“要是你活著呢?收我當弟子,教我功夫嗎?”
少年清澈的聲音響起,徐江南一愣,驟然大笑說道,“要是能大難不死,收你當徒弟又有何難!”
……
“那我先給你取個名號吧,小子,你姓什麼?”
“你姓徐,那我也姓徐好了。要是你死了,到時候我替你殺盡遼金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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