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倒是雙手抱著後腦勺,晃晃悠悠得意說道:“不過也是得虧你們心不狠,不然,妤兒可能就得叫你爹了。怎麼了,後悔了吧,你瞧瞧,一個個修武道,都成劍仙了,還不是沒有後悔藥吃。”
江莫將酒擱在臺階上,又給陳錚推了回去。
陳錚沒有接,反而自顧說道:“現在阿,又有人要走你們的老路,兩個小傢伙,一個不爭,另外一個呢,心懷愧疚,想爭又不敢爭。到
頭來還是得後悔。你說是吧。”
江莫冷聲說道:“她要是走了。你怎麼給那些士子一個交代?”
陳錚嗤笑一聲,罵罵咧咧說道:“我是君上還是他們是君上,怎麼到頭來還得我給他們交代。要真是為了人來的,這樣的讀書人,朝廷不要也罷。而且當初說選婿,就是想把這群人給騙到長安來,免得在江南道興風作浪。況且,我只有一個妤兒,最多也就一個女婿,可那麼多士子,不是荒唐嘛。”
江莫冷笑說道:“你這是狡辯。況且她的親生父親也不是你。”
陳錚耍流氓一般不以為意說道:“隨你怎麼說,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我陳家的公主,她孃親是我西夏的皇后,怎麼你說不是便不是了?”可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急,說完便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江莫見此倒也停了下來,似乎是不願意跟這個半隻腳入土的人犟嘴。
許久之後,江莫才抬頭,若有所思說道:“是不是徐家的小子有什麼麻煩?”
陳錚唷了一聲,卻還是點了點頭,笑道:“這你也知道?”
江莫搓了搓手說道:“你欽天監的供奉少了一個我能察覺不到?”
陳錚這才嘆氣說道:“這小子身上的擔子重,可惜西夏糧米不多,幫不了他,你瞧瞧,這遼金隨便來幾個人,這西夏江湖的底都快給摸透了。咱們的人可還沒出關。這仗還怎麼打?前些日子謝安城來了信,說這小子溜達到關外去了。”
江莫順口說道:“危險?”
陳錚笑道:“不危險。”
江莫瞥了一眼陳錚,低聲罵道:“不危險你讓我送她過去?”
陳錚往後方行宮一瞥,歪過身子,絲毫沒有一點被人戳破謊言的尷尬,“你過去這不就不危險了啊!”
江莫不在多言,換了個話題說道:“姓嚴的你要留到什麼時候?”
陳錚冷笑說道:“秋後螞蚱,能蹦躂得了幾天?但這種人,一時半會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手裡,太便宜他了,原來只是黨閥之爭,可現在看來,哼!丟人丟到家了。”
江莫看了一眼陳錚,像是知道了什麼,想要開口,可最後還是吞嚥下去,拍了拍酒罈子,酒水晃悠拍打壇壁的聲音很是厚重,江莫捧著酒罈再飲一口,徐圖說道:“什麼時候。”
陳錚雙手撐著膝蓋想要起身,也想要挺直腰板,可在江莫眼裡,陳錚再怎麼盡力,卻還是有幾分佝僂姿態。
陳錚回過頭,望著宮牆,像是能望穿宮牆看到裡面的人兒。“就這幾日吧,趁著長安世家的視線還在朕身上。少個公主一時半會還覺察不到。等他們收回視線,你們可就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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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城上了馬車,一直沒回頭過的陳妤,才撩開簾子一角,望了一眼行宮,滿眼疑惑。
至於江莫,抱著一罈子酒,看著那名說狠話要殺徐江南的徒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了,帶你去看一眼你想殺的人是如何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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