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遇見的黑衣壯漢,顯然與那些人不同,入了武道,恐怕品階不低,或者說在他之上。二度提劍佔了先機,收效甚微,雖知道三而竭,但九死其尤未悔,再近身揚劍,渾身酣暢。
徐江南原本從魏老俠那裡學了氣勢,劍招又是師承李閒秋畫下的書卷,四兩撥千斤,套路又是與桃花觀呂清對拆招的時候悟到的十劍九虛,一招致命的路數。
徐江南以劍招貼身,步伐輕靈,一招一式看似奪命,但總在最後一剎那收招,再出一招,神鬼莫測。
夜知冬閒庭信步,見招拆招,但往往還未感受到力度,殺招再變,只覺面前書生劍法詭異。
又是一招刺喉由下而上,夜知冬正想仰頭躲過。桃木劍左右換手,虛招換實招,一劍劈下。夜知冬躲閃不及,只好側身用肩扛了一劍,一聲悶哼。徐江南想抽劍脫離,紋絲不動,桃木劍竟然被面前壯漢用力卡住。
夜知冬左手一個打出一個隱晦手勢,迅猛出手,一掌拍在徐江南右肩,內勁極大,徐江南握著劍倒飛出去,摔出數丈。
徐江南只覺右肩麻木,一股氣機在體內肆蕩,五臟六腑如同被炙烤一般,剛要掙扎起身,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原本躲著的秦月,見到這一幕,也不在躲藏,悲呼一聲跑了出來,想要攙扶徐江南站起來。
徐江南早已為她已經跑遠,沒想到這傻婆娘竟然沒走,帶著些許怒氣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他一般都是嬉皮笑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偶爾生氣竟也有少許色歷的樣子。
原本他還猜測這漢子目的在秦月身上,如此一來,說不定兩人都有一線生機,現在好了,被一鍋端了。
而秦月從小到大,家裡人對她都是恩寵有加,連重話都沒聽過的千金性子,以至於才有她膽大包天出逃的後來。她好心好意上前,卻聽聞徐江南一聲訓斥,怔了一下,一臉悽苦卻咬牙不言,淚珠在眼眶打轉,自顧自地要扶起徐江南。
徐江南見她面色,也是心軟了下來,輕嘆一聲溫言道。
“算了,聽天由命吧”
夜知冬瞧著這一對男女的作態,他又不是成人之美的君子,斷然不會手下留情。右手甩出一個掌花,掌尖銀光流動,勢如奔雷。
秦月聽命的閉上眼睛。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紅光閃過,徐江南和秦月憑空後退數丈遠。夜知冬再追,卻撞上紅光,紅光周圍空氣像似凝固一般,然後被二人對掌出吸納進去,漸漸緩慢。氣息一瞬間轟然溢位,二人須袍皆向後倒飛,獵獵作響,氣息的波紋如漣漪擴散開來,樹葉瑟瑟作響如聞鬼泣。
身著紅衣袈裟的和尚一用力,夜知冬一連後退數步,這才止住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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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和尚作了個佛禮,聲音醇厚,如沐清風道:“還請夜施主切勿再增殺孽。”
夜知冬沉默著不說話,一手按著肩膀,依次收回一長一短,一寬一窄的兩柄劍,從斬魔台山崖間一躍而下。
紅衣和尚輕嘆一聲。
秦月、徐江南徐徐睜開眼,徐江南正想起身,又是一口鮮血,滿臉蒼白頹靡臉色。
紅衣和尚聞聲轉身,一手輕放在徐江南手腕處,隨後指尖輕點,在徐江南身上穴位上點了數下,每次下手都會有道靈光漣漪。
秦月等紅衣和尚收手之後急促問道:“大師,他怎麼樣了?”
紅衣和尚微笑道:“還好無大礙,肩膀錯位,一道劍氣入體,劍氣被貧僧化解了。好生休息幾天就好了。”
秦月這才收斂起擔憂神色,如釋重負道:“謝過大師了。”
正是這時,餘舍持著火把帶著些許僧人跑了過來,一群僧人見到這般情景,尊敬做了個佛禮,同聲道:“方丈!”。
紅衣方丈點點頭,溫言道:“慧空,將這位施主扶下去吧,小心一點。”
秦月騰開位置,返身石坪處拾起劍匣,抱著劍匣追了下去。
餘舍卻是一臉茫然,他本來在客房吃了齋菜,一天趕路下來有些累,躺在榻上,便昏睡過去,半夜醒來,睡眼迷離,出了門想看看恩公會不會半夜跑路,最後恩公沒看到,卻撞在了箭支上,嚇了一跳,這才大喊大叫,驚了整個寺廟,出動了近半僧人尋找,最後見到山上驚鳥出林,這才趕了過來。過來之後,氣氛沉悶,恩公也不說話,徐公子吐了兩口血,他也不敢問,只好又悶悶地跟著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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