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的無良舉動,並不少見,只是一般會發生在節慶假日,而且是小姐佳人常常去的富貴街道,趁著人流佔佔小姐的便宜,運氣好的,長得清秀的,可能就放過了,而那些長得過分的。可能就沒那好運了,要麼是被僕人痛打一頓,要麼就是報官賞幾板子,不痛不癢的板子,比起指尖生香的滑膩來說,似乎也是值得。
這書生打扮的人徐江南熟的很,姓衛,單名澈,就是當年在金陵被人從青樓扔出來的那位,自稱家裡是西蜀的權勢人家,在金陵遇見之後,竟然自來熟就上了先生的馬車,跟著混了小半旬,兩個人經常做出別人在溪水下流挑水,他們在上流撒尿這樣的混賬舉動,臭味相投,惺惺相惜。只是可惜兩個人剛好是步伐相反,一人是準備北上,一人是南下,所以在金陵就此別過,不過在聽說衛澈會經過涼州雁北的時候,便起了點心思,讓他幫忙捎封信帶去雁北的春煙坊。
只是沒想到衛澈還在這裡,算起來都快一載了吧。
瞧見他正想下手,徐江南過去,一把扯過手臂,將他拉到路邊。
衛澈被人打斷,本身正惱怒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小子,騷擾爺爺,咦,徐江南?”似乎又不相信,伸手揉揉眼,一臉驚喜。 徐江南細細打量了下衛書生,輕聲道:“先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衛澈也是明白過來,瞧著城門校尉都注意到了這邊,低著頭率先離開,徐江南牽著劣黃馬跟在後面。
到了城西無人問津的破爛城隍廟,徐江南將劣黃馬系在門口石獅處,瞥了一眼落魄的衛澈,這才問道:“呆雁北這麼久,怎麼沒見找我。”
“這是你衛爺爺的情懷。”衛澈一攤衣袍,灰塵簌簌下落,眼見徐江南笑意更甚,喪氣坦白道:“好吧,其實上次替你將信送到之後,我忘了那姑娘的名字,後來再去,那惡僕死活不相信,不過見到一次也值了,真夠哥們。”
徐江南以前沒少見衛澈油腔滑調勾搭姑娘,只是火候拿捏極準,只佔嘴上和手上便宜,志得意滿後抽身而退,惹得姑娘雙眼迷濛,心懷慼慼。冷哼道:“少打她主意。”
似乎站累了,隨意用手掃出一片空曠地帶,接著坐了下去,其實到底,身上衣衫不見得比地上乾淨,垂頭喪氣道:“我也想啊,可她都不正眼瞧爺爺一下,聽到你名字才客氣點。衛爺爺好歹也是有點骨氣的人,沒道理去腆著臉去。”
徐江南笑意涔涔,不再接這個話題,坐下問道:“不說是西蜀道那邊的公子哥麼?喜歡在外吃這苦?”
衛澈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可惡的事情,眼睛一轉說道:“唉,好不容易出來一遭,哪能那麼容易回去。不過你這番打扮是怎麼了?李先生呢?”
徐江南見他不願多提,也不掃興再問,見他提起李先生。當年他可沒少栽在李先生手裡,他同徐江南一般的性子,是個坐不住的主兒,只是那些勾當,永遠都沒瞞過李先生。瞧見他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的好笑樣子,嘆息道:“先生以後不說書了,也不走了。”
衛澈也喜歡聽先生說書,只是更喜歡聽那些公子小姐的纏綿悱惻。聞言也是嘆息道:“可惜了。”隨即又問:“那此番你要去哪?”
徐江南原本正為這件事為難,聽到他一提,瞬間想到個好去處,畢竟天下何處不江湖吶。笑著說道:“西蜀道,你的地盤,不盡盡地主之誼?”
衛澈聽到這裡,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愁眉苦眼道:“爺爺也想招待你,不妨實話實說如今爺爺不想見自家老頭子那副嘴臉。要不換個地方?爺爺帶你瀟灑瀟灑。”
徐江南眯著眼,帶著疑惑的語氣嘲笑道:“你公子哥的身份不會是誑人的吧。”
衛澈聽言挺了停胸膛,旋即又塌了下去:“先說好,去可以,但是到時候你得幫衛爺爺個忙。”
“好說好說。”
“外面的馬借爺爺騎騎唄。”
“滾犢子,小爺自己還不捨得騎,想的美!”
“咋了?稀罕貨?瞧著不像啊。”
“怕騎壞了,小爺就不像俠客了。”
“哈哈哈,爺爺當什麼理由。哎哎哎,說好打人不打臉啊,再來爺爺要翻臉了啊!”
……
夕陽西下,涼水沁人,兩人一人揹著一方塊狀包裹,劣馬背部彆著個劍匣,就這樣二人一馬的身影在紅日下漸次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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