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了生意,初夏又去了上次買布料的錦繡坊,選了幾種顏色的布料,又購置了一些針線,最後買了些米麵和糕點,由張安民拿到了牛車上。
蔡氏看到張安民駕著牛車回來,杵在門口望著,等牛車一進院子,蔡氏就走了上去,“今天野味賣的怎麼樣?”
初夏從牛車上跳下來,叫了聲“奶”,拿著背簍就準備往屋裡走,張安民在旁邊回著,“賣了兩百多文。”
“你這背簍裡都裝的啥?”蔡氏看見初夏往裡走,伸手就要拉住初夏身後的背簍。
初夏靈巧的避開,“奶,這裡面沒啥。”
蔡氏那眼神分明就是不信,生怕初夏從市場上買什麼好東西了,一把扯住背簍,往自己面前一帶,初夏的整個身子也跟著往後仰去,差點摔倒。
掀開上面放著的東西,裡面的布料就漏了出來,蔡氏就叫嚷上了,“現在都快揭不開鍋了,你們還買布匹,還顧著自己穿好吃好,也不看看家裡現在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有情況也不是我們造成的,憑什麼我們就不能吃好喝好了?初夏從背簍中掙脫出來,將背簍放在地上,“奶,現在咱家這麼窮,又不是我們家弄的,這話你應該和三叔一家說。”
“嘿,誰讓你這麼和我說話的,老二,你看看你這女兒,什麼德行。”
“初夏”,張安民叫了一聲,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算了,看在我爹的面上,我就不說話了,還懶得搭理你呢,初夏心裡想著拿著東西進屋。
“這幾塊布你得留下”,蔡氏一句話,又瞬間讓初夏停下了腳步。
“不行!”
“我說留下就留下,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娘,這布是給初夏她娘買來做荷包的材料,要是您把這布料拿走了,初夏她娘用什麼做荷包?”張安民走上前,對著蔡氏道。
“她是做多少荷包用這麼多布料,有個一塊布料就夠了,剩下的我就拿走了”,蔡手裡已經拿了最大的一塊布料,有好幾尺,說著又要伸手去拿另一外布料。
初夏當然不讓蔡氏拿,這布料可都是她算好的,要是都讓蔡氏拿走了,那接下來荷包怎麼辦?
蔡氏一巴掌拍在初夏的腦門,“你個小兔崽子,敢對我動手,反了你了。”
那一巴掌清脆,初夏的腦門實實在在的捱了一下,立刻紅了起來,那一下有點讓她發昏,她都不懷疑要是再往下一點,打在臉上,立馬會出現五指山,五張安民立馬上前將初夏攬在身後,“娘,有話好好說,不要對孩子動手。”
“跟她娘一個德行”,蔡氏指著張安民,“你看看劉氏生的……”接下去又是很難聽的話。
“娘,不要再說了…。”張安民聽著這些話也很難受。
“我就是要說,說兩句又怎麼了…。”
最後布料還是被蔡氏給拿走了兩塊,賣野味的錢也被蔡氏給拿走了,就剩了二十文給張安民。
“來,我看看,疼不?”劉氏看著初夏的腦門,責怪張安民,“你也不攔著,就讓孩子這麼捱打?”
“我沒反應過來,哪裡知道娘竟然…。”
“平時我說的時候,你還不信,你看大伯和三叔家的栓子和小桂花,娘什麼時候動手打過,對著咱家的孩子真就下的去手,要布料就要布料,為什麼要動手,你以為那布料老太太拿去做什麼,你看著吧,指不定給了大嫂還是三弟妹。”
“好了,娘,你就不要再說爹了”,初夏捂著額頭道。
張安民也很無奈,面對這樣的蔡氏也是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