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等人一時間差點迷失在這片墓地中，它赫然是由無數的，密密麻麻的細長墓碑組成。
藉著蘿拉的裝備神光仔細檢視，這些墓碑竟然是由生鏽的劍覆蓋上石化的苔蘚和貝類外殼組成的，帶著古老蒼涼的氣息和鏽蝕腐敗的味道。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墓地，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羅明問道，他不確定誰可以回答上來。
“都是劍，難道和御劍堂有關？”桑德爾言簡意賅，直擊要害，讓羅明的下一句提問直接噎住。
“此言不虛，應該和御劍堂有關，不過我好奇的是，那個一直標榜堂堂正正做事的組織怎麼會跑到這麼深的地下建一個墓地？也許我們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康特若有所思，託著下巴。
蘿拉的幕僚法師密拉提點了點頭：“沒錯，御劍堂的喪葬傳統是以劍為冢，象徵極高的榮譽，但並非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殊榮，而如此大規模的劍冢群，至少在正史的記錄裡不曾出現。想想覺得激動呢，我們正走進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秘辛中。”
“只希望我們能夠活著走出去，不要變成這秘密的一部分。”羅明總結一句，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這才是大實話。
至於蘇蘇、切斯基、蘿拉等人則一邊看，一邊發出諸如“臥槽”，“好厲害”，“nb了”的感嘆聲，無法有效溝通。
眾人在劍冢之間徘徊、尋找出路，才意識到這一片墓地的規模極大。羅明透過目測估計，至少插有上萬把劍，代表著上萬名隕落的生命，靜靜地深埋在這片不見天日的地下。
“我唯一能想到的詞彙，只有戰爭。索剛軍人和北方的獸人之間的戰爭了。”桑德爾說，“不出意外，這些都是為索剛犧牲的勇士啊。”
“可為什麼將墓地設在這裡？不築起在北方諸神庇護的地面上？”
“也許只有繼續尋找，我們才能知道答案。”羅明目光投向前方，他能感覺到在那裡，流動的風止息了。
那裡有一道黑暗的牆壁，用大塊的蠻石砌成，感覺不應該出現在如此深的地下。
二小姐的裝備神光已經不夠用了，羅明祭出溫暖術，照亮了牆壁，牆壁中間下方有一道尖拱頂的大門，門楣上方的砂岩凸面上蝕刻著幾個大字。
這是！羅明目光劇震，嘴巴一時竟不能合攏。
這是什麼？他轉頭問道，桑德爾等人差點摔倒。
“我來吧，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成為正式法師的。”密拉提擦了擦汗珠，上前道。
他仔細研究一番，還隨手掏出一本小詞典逐一比對，說出的話就很有說服力了。
在他看來，這裡應該是御劍堂的儀式堂。獸人施虐時期是一處秘密軍事基地，隨著形勢好轉，戰線向北的推移而被廢棄。
“這麼說來那一棟地下高塔也是御劍堂的大手筆咯？果然不是你們這些黑暗精靈造的，以你們的腦容量水平，最多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搭蓋一些違章建築。”蘿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切斯基就覺得青筋要從腦門上跳出來。
“你們這些地表人還真是厲害啊，被一群獸崽子打到地下來，和我們搶地盤前，先進化好黑暗視覺再說。”切斯基也不顧置羅明等人於尷尬境地的連帶傷害了。
蘿拉懟回去道：“那你知道獸人們的恐怖嗎？我們在地下塔裡遇到的只是極少的數量，小打小鬧而已，到地表的戰場上，面對成建制的獸人軍隊衝鋒，你能不尿褲子就不錯了！”
康特連忙出來打圓場：“少說兩句吧，對了，我之前聽說獸人和任何野獸都能搞，生出來的後代奇形怪狀的。不過很奇怪，後來的實驗表明，獸人俘虜對動物並沒有性趣。”
“還真是有趣的實驗，所以傳說有誤？獸人到底怎麼來的？和穴居人有關係嗎？”羅明也補充問道。
密拉提的學識似乎挺淵博，至少八卦和小道訊息一點也不少：“我倒是聽到一個傳聞，在北方有一個荒廢的要塞，被某個神秘的存在佔據了，獸人就是從那裡源源不斷地產生，御劍堂原先組織一次遠征，派出了大批精銳，不乏當時的頂尖強者。但不知為何，軍隊甚至沒到要塞的外圍達就全軍覆沒了。那是一個謎團，而索剛從此元氣大傷，再也沒有組織過遠征，國家整體進入戰略防禦狀態，一守就是幾百年。”
“所以御劍堂犧牲的將士，會不會就埋在這裡？那也太過分了吧，他們應該被祭奠，名字要刻在豐碑上，遺骨要回到地上。”桑德爾義憤填膺地說。
“因為那是一次徹底的失敗，為了避免恐慌情緒，遮掩了這一段歷史，也是情有可原的。”蘿拉伸手撫摸著牆面，“相信我，貴族這種群體無論在哪個國家，為了維護安定和穩定，隱瞞真相什麼的，只是基本操作。”
羅明等人一時間接不上話來。他們只得繼續推開生鏽的鐵門，眼前露出一截向下的臺階，幾十階之後眾人來到一處大圓廳，腳下傳來細碎的響聲，硬土上鋪著沙子，四處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殘骸。
有盔甲殘片，有腐朽的木條，有一半完整的輪輻，有鑄鐵的配件，也有散落的帆布。
整個給羅明的感覺，他們好像來到一處車禍現場。
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傳來，切斯基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小跑幾步，蹲下撿起一塊盾牌碎片，掌中翻來覆去地看，肩膀微微顫抖。
“怎麼回事？”羅明感覺到對方的反應有點不對勁。
“這是……我們隊長的裝備，他實力很強，當年全靠他才抵禦了獸人的攻勢，後來隊長帶領一批好手，本來想開拓我們的聚落區範圍……就那樣一去不返，已經失蹤好幾年了。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會在這裡……”
“喂，這一片區域透著古怪。我想我們還是儘快離開吧。”羅明突然說道。
“怎麼了？”
“現場發生過的狀況看起來很糟，但奇怪的是沒有遺骨，一根也沒有。像是有人刻意搜走了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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