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三兒他……嗚嗚嗚!”
昏暗的大廳內,披著熊皮的沙發上坐著一位金髮貴婦,她身材凹凸有致,臉龐集少女的麗質與少婦的嫵媚於一身,只是此刻哭得酥胸起伏,梨花帶雨,惹人生憐。
“我知道了,我都看到了,你……先下去吧。”
夏恩家族的族長,胡柏.夏恩年事已高,一頭雄獅般披散的灰白頭髮和他矮小的身材並不契合,但他卻以此為傲。
頭髮下是一張縱慾過度的臉,眼窩凹陷,臉頰上的皺皮層疊,法令紋深刻如刀割。
看著現任妻子雖然悲傷,卻依舊搖曳的蜂腰豐臀,他暗自壓下心中永不熄滅的慾火,轉向大廳中央的神聖祭壇。
神龕上,梅爾吉特的塑像栩栩如生,她腳下,代表奧托曼的生命寶石已經完全暗淡,連最微小的火星也看不到一點。
比任何飛鴿或者黑鴉傳書都快,昂貴的生命寶石會把你的死訊第一時間稟報家人,一枚只要99金幣,第二枚半價。團購的話打三折!你是死得透徹還是有一點希望,我們看的一清二楚;你有什麼遺言或者未了心願?它都幫你轉達!如此貼身又貼心的一條龍服務,瞭解一下?
繞著祭壇,家主大步徘徊著。儘管幾乎能夠感受到怒火的溫度,幕僚還是硬著頭皮,亦步亦趨地跟上。
“可恨啊!可恨!”胡柏.夏恩突然破口咆哮,“難得我的孩子有這種天賦,只要好好加以培養,必成大器。家族的繁榮就在眼前。他怎麼能死?他怎麼敢死?”
“族長大人息怒,相信御劍堂一定會主持公道,站在夏恩家族背後的。我已經聯絡上了一名堂主,對方表示,奧托曼少爺的鮮血必不能白流。”
這句話總比空白的安慰要管用的,伯爵停下了腳步,雖然還在大口喘氣,但開始恢復冷靜。
說實話,他對三子奧托曼本來沒有太深的感情,前妻去世後,伯爵大人一度心灰意冷,開始放縱自己。現任的妻子本來也只是有魚水之歡的名媛交際花之一。即便帶著剛出生的孩子來找他,伯爵大人也只是半信半疑地接受了。
這對倉促結合的夫妻,並沒有舉辦隆重的婚禮儀式,伯爵後來還悄悄請牧師來鑑定,確認奧托曼是自己的親骨肉後,薩金和蘿拉的後媽地位才穩定下來。
幼時的奧托曼的性格懦弱,更不被伯爵看好,不過那小子還算爭氣,居然獨自出走去御劍堂拜師學藝。學成歸來後,在家裡的地位直線上升。
別的不說,就憑藉這和御劍堂搭上的一條線,就夠伯爵大人半夜也會笑醒了。
可沒想到,這名前途無量的高階戰士,說被殺就被殺了。
“是誰?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查出什麼眉目了嗎?”
“透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資訊來看,一劍兄弟會、冰蛇神殿和馬爾南斯公爵都有著可能。老爺你直接給馬爾南斯公爵發出威脅,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
“一點也不,兒子被殺,就要第一時間出聲,不然別人會認為你軟弱。”
“可是,目前能收集到的證據嚴重短缺,案發地又是在對方領土上,他們要矢口否認的話,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哼!推諉當然很容易,但只要明確一點就夠了,我兒子是死在他的領土上的,這點確切無疑。如果他覺得冤枉,就要協助我們找出兇手。”
幕僚覺得伯爵的話太理想主義了,還是勸了一句:“還是再考慮一下吧,馬爾南斯的勢力畢竟強大,如日方中啊。”
“哼哼,一個沒有子嗣後代的傢伙又何足懼哉,再過些年,又一個奈莫侯爵而已,不足為懼。何況我們後面有御劍堂的支援。”
唉,最怕的就是把對方的信口承諾當真,幕僚長本身很清楚,奧托曼天賦再好,也只是一名高階戰士,御劍堂是否願意為他得罪公爵,還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