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在三個人各懷鬼胎地勾心鬥角下也算是吃完了。
沈風還是知道適可而止,不能操之過急。
反正今天已經如願以償,試探出了點東西。
他沒再找藉口多留,反而主動和他們道別:“哥,嫂子,我先走了。”
蘇晴巴不得他趕緊走,少在這裡繼續給她添亂,影響她在沈墨那裡的信譽。
聞言,她立即主動站起身:“我給你開門吧。”
但她如此積極的行為一下又在沈墨那裡成了疑點。
他抬眸看了眼她。
對於他的視線,她已經變得很是敏感,第一時間察覺到就下意識看了過去。
礙於沈風在,他的目光自是面對“蘇晴”時的溫柔,可蘇晴知道,那溫柔下,不過是飽含威脅的警告。
沈風見這倆人不過開個門分開幾秒都要“如膠似漆”的眼神,輕笑了聲,問沈墨:“怎麼,現在嫂子開個門都得你跟著了啊,哥?”
以前也沒見他哥這樣子,彷彿和他嫂子一刻都分開不得。
還是說他該換個說法——是不放心他嫂子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呢?
蘇晴笑著打圓場,對沈墨說:“我去送就好啦,很快。”
也是在暗中告訴他,她不會做多餘的事,他大可放心。
蘇晴本打算只把人送到玄關這裡,給他開外邊的門就算了,但想想又覺得一個“好嫂子”似乎不該這樣,只得跟著沈風一起換鞋。
瞧見她的動作,反倒是沈風詫異了一瞬。
她要送他到外邊?
這時的蘇晴還不知道自己高估了“好嫂子”的這個“好”——以前的她可不會這樣。
見狀,沈風只是斂下眼底的情緒,沒多說什麼。
送上門的和她獨處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種種異常都是從那次他們出國旅行回來後一點點浮現的。
問題十有八九就出在那次旅行上。
可他讓趙于飛查,卻是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除了那不太可信的小道訊息。
既然如此,乾脆從當事人這裡問問好了。
蘇晴和沈風並肩朝院門走。
院子裡亮著燈,不至於踢到蘇晴擺得亂七八糟的盆栽。
沈風側頭看她:“嫂子,你們上個月去哪兒玩了?”
蘇晴不假思索地回答:“去的雪國呀。”
“都玩了什麼好玩的?”沈風笑著問,一副只是好奇而並非試探的口吻,“正好我也有去那裡玩的打算,可以借鑑一下你們的行程。”
蘇晴內心呵呵一笑,原來擱這等她呢。
“當然得去看看最有名的雪山啦。”蘇晴應答如流——那些資料可不是白背的,已經像是她自身的記憶般鐫刻在她腦海裡了,隨時能提取出來回應,“附近還有一個小村莊,不怎麼出名,我們也是誤打誤撞發現的,很夢幻,被白雪覆蓋的時候像童話小鎮一樣。”
蘇晴又隨意說了幾個地方,最後還不好意思抿著唇笑:“還去了他們半年才辦一次的畫展,不過這個你估計不太感興趣。”
在她說話時,沈風認真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是那種當人陷入某些美好回憶時會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和懷念,以及談到畫展時,藏不住的喜歡和高興,雙眼都是亮的,右眼下的淚痣都栩栩如生起來。
這樣的喜歡,是怎麼也演不出來的。
但這也令沈風更是陷入了“她究竟是不是蘇晴”的矛盾中。
偶爾會被他抓住一些可疑的小破綻,可多數時候又都表現得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