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土坡上站立了好久,剪秋蘿才邁開腿朝家裡走去。幾天之內發生太多事情,讓剪秋蘿的精神和身體都受到巨大沖擊。
此時的剪秋蘿腳像踩在棉花上,她看著家裡幫忙的,閒聊的,吹打的所有的人,十分恍惚。熱鬧是他們的,剪秋蘿彷彿一個局外人看著這一切。
儘管如此,剪秋蘿卻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些人有幾分是幫忙,幾分是看熱鬧,幾分是想攀扯關係抱大腿。總之他們沒有一個人真正為姐姐的離去而傷心難過。
世態炎涼,人心複雜,剪秋蘿原本就很清楚。這也是她多年都不想回老家的原因。
心裡隱藏了多年的東西在蠢蠢欲動,只是為了大姐的安寧,剪秋蘿只好暫時忍下。不過依照剪秋蘿的個性,該討要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三天後,絲蘿終於長眠於這片她成長,有著痛苦的歡樂的回憶的地方。
剪秋蘿從家裡屋後的陰坡上挖了許多剪秋蘿花種滿了大姐的墳頭。
剪秋蘿花的花期在盛夏,冬季只有綠色的根莖,就和普通的雜草一般。易蔚藍好奇地問綠蘿這是什麼植物,為什麼剪秋蘿要把它們種在姐姐的墳頭。
綠蘿說,這植物名叫剪秋蘿,二姐出生的時候正是剪秋蘿花開得正豔的季節,也是二姐名字的由來。
這時,易蔚藍才明白剪秋蘿這樣做的原因。大約是想讓這些花代替自己守護在姐姐身邊吧。
入葬儀式結束之後,所有人都回到了剪秋蘿的新家裡。這時廚房已經為所有的賓客準備了豐盛的宴席。
所有人都開心的吃著喝著,彷彿這裡辦的不是喪事,而是喜事。
剪秋蘿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時,村長提著酒壺來到剪秋蘿和易蔚藍的面前,給兩個人倒滿酒道:“小秋可是咱們村裡最有出息的孩子,現在還領回來這麼優秀的物件。來!我敬你們一杯,希望早日喝到你倆的喜酒!”
說到喜酒,易蔚藍的臉上有點尷尬。剪爸爸剪媽媽早就把二女婿的身份宣揚出去了,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好拂了村長的面子,只好硬著頭皮舉起酒杯。就算事後剪秋蘿要打要罵就隨便她吧,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打罵。
村長正等著剪秋蘿舉杯,哪知剪秋蘿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會請村長喝我的喜酒!”
剪秋蘿說這句話時聲音特別洪亮,以至於所有吃著酒席的人都停下筷子,把視線集中到了一處。
大家都知道剪秋蘿個性乖張又孤高,很少有人敢去招惹她。村長以為她在外歷練了十多年應該內斂了不少,哪知自己這下子下不來臺了。
剪秋蘿盯著神色困窘的村長說道:“村長,您明明知道我家是五口人,卻偏偏只分給我家四口人的地,讓我們家沒少餓肚子呀!”
面對剪秋蘿的質問,村長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小秋,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你還提那些做什麼?再說了,是你家違反了計劃生育,我也是照章辦事啊!”
“違反計劃生育?”剪秋蘿反唇相譏,“咱們村裡有哪家沒有超生的?為何就獨獨針對我家?”
看著氣氛不對,剪爸爸立馬站過來道:“小秋,你就少說幾句吧!”
剪秋蘿從小就不懼怕父親,現在他的話更是聽不進去,她繼續質問道:“村長,你莫不是瞧我家好欺負吧?”
這句話剪秋蘿不僅僅是說給村長一個人聽,而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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