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跟我走,和楚雲天斬斷聯絡,那麼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否則日後相見我們就是陌路人,法庭相見就是敵人!”剪秋蘿眼神凌厲,態度強硬。她想給自己還有學生們最後一個機會。
許久,五個學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剪秋蘿,別浪費口舌了,跟著我他們才有大好前程,跟著你只有吃土的份!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把剪秋蘿踩在地上摩擦,讓楚雲天得意洋洋。
“半夏,我們走!”剪秋蘿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她一刻都不想再站在這裡。
喬半夏剜了一眼對面讓人噁心的六個人,轉身就走。
“剪教授,時代變了,現在是市場經濟,不是你恩師秦老教授的年代,不要因循守舊!”楚雲天看似規勸實則譏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剪秋蘿轉身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師徒倆都是一個德行,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假清高的樣子!整天裝聖人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別人。剪秋蘿走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見,我是對的!”楚雲天看著剪秋蘿離去的背影輕蔑地喃喃道。
廣場一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剪秋蘿愣愣坐在長椅上,像一頭受傷的獅子,沒有了剛才的威風。
喬半夏靜靜站在一旁。他知道老師雖然什麼都不說,心裡指不定有多難過。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師,只能就這樣靜靜陪著她。
許久,剪秋蘿才低低地開口道:“半夏,你若是想走我絕不攔著。”
“走?老師這是什麼意思?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半夏絕不會離開您!”
“呵~~”剪秋蘿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刀架在脖子上?哪有那麼嚴重?是老師不好,讓你們過得太拮据。”
律師本來是一個高收入群體。剪秋蘿師承法學泰斗秦連生,博士後畢業,又有留學背景。實力強大的她想要年收入上千萬一點都不是問題。
只是她這個人執拗,不肯接觸那些有錢的大客戶,美其名曰:不為五斗米折腰。若只是這樣也便罷了,有時為了幫助那些經濟困難的當事人,錢沒掙到不說,還倒貼不少。
趙春華的案子便是如此。一個法援案件不過一兩千塊而已,剛才支助蔡家人的十倍有餘。
老師窮,學生更窮。相比法學院其他教授和學生,哪個不是車子房子樣樣都有?所以學生離開,剪秋蘿一點也不怨他們。自己農村出生,苦日子過慣了,難道還要這幫城裡孩子跟著自己一起吃苦?
只是楚雲天的人品,剪秋蘿實在不敢恭維。可是腦袋和腳都長在別人身上。面對“金錢”這個誘惑,剪秋蘿勸說也無能為力。
“老師,我能問一個問題麼?為什麼?為什麼您······您······前面有康莊大道不走,非要走這條艱辛的獨立橋?”其實這個問題縈繞半夏心裡很久,只是不敢問,今天終於骨氣勇氣問了出來。
為什麼?這和剪秋蘿出身有關,更和她的經歷有關。該從哪兒開始說起呢?剪秋蘿想了想還是從一個故事講起吧。
“半夏,記得我剛入行的時候······”終於剪秋蘿肯開口向他人講述起自己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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