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跪在地上,右腕明顯變形!
“啊!!!”
林軍腳踩著同樣變形的手腕子鐐銬,大腿肌肉繃緊,僵持七八秒以後!
“嘭!”
手銬崩開!
“嗖!”
林軍沖出路基,身體連滾帶爬的幹下緩坡,隨即沖著雜亂無比的山腳處跑去!
“誰掉下來了!!操你媽,誰掉下來了!說話,說話啊!”林軍哀嚎的喊著,腳底的兩雙鞋已經不知道遺落在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很長,似乎也很短……山頂警燈閃爍,山下大燈一處接一處的亮起!
林軍站在青山腳下,滿面淚痕的看著,亂石雜草當中的葛壯壯,此刻,他四肢嚴重變形,鼻孔竄血,胸前被一根小孩胳膊粗的樹杈穿透,那帶著鮮血的綠色枝叉,就好像長在葛壯壯的胸口……
“哥……我聽見的你的聲……但我喊不出來……!”葛壯壯雙眼明亮,全是傷痕的臉頰迎著皎潔月光。
“別喊,別喊!!我他媽揹你出去,警察來了……警察來了……!”林軍沖過去,伸出單手硬生生掰斷,那根穿透葛壯壯胸膛枝叉的根部!
“……哥,哥……說兩句吧!”
“不說,不說……我他媽不想現在說……!”林軍雙臂托起葛壯壯,隨即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著山上跑去。
“……哥,我……我們沒把事兒辦好……!哥幾個裡……就我和慶傑……總幫不到你什麼……!”葛壯壯似委屈,似不捨地說道。
“你們這幫孩子……沒有一個聽我話的……我讓你們棄了彭殿海……為什麼不聽!你他媽傻啊!”林軍熱淚掉在葛壯壯臉上。
山上的路,好像比西行的路途還遠,宛若無情的巨峰,不讓人攀登,林軍眼瞅著山上的光亮,好像就近在眼前,但卻一直存在著距離……
“哥,幹老朱的時候……其實,我和慶傑都害怕了……我沒們真沒幹過這個……我們怕一不小心……就殺了人……可你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倆即使害怕,也還幹了……!”葛壯壯閉上眼睛呢喃。
“……!”林軍看著月亮,渾身抽搐。
“農村……農村的孩子……誰能想到……我葛壯壯有今天……開著好車,住著複式……我遇到的任何事兒……都有圓哥你們幫著辦……哥,我的一切……都是你們給的……!”葛壯壯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地說道:“如……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湧泉相報,那是因為你曾肝膽相照……!”
“別說了,別他媽說了!壯壯!”
“一生……富貴榮華……也換不回……我這三五知己……走了……就走了……哥,好好整……好好……!”
深淵安靜,月光下,葛壯壯躺在林軍身上垂落手臂,林軍站在亂石當中,無助的悲鳴……
大風掠過,宛若在輕聲吟唱。
曾經患難與共的兄弟
無聲無息的你
你曾問我的那些問題,以後在沒人問起……
你說我們要一起回去,看看我們家,看看我們的過去,你留在我腦中的印記依然清晰,從那時起就沒人能擦去……